纯净自由


许巍是一个会飞的人,就像敦煌壁画中的飞天。有心灵就足够了,而不需要什么翅膀。这是我从他的歌声中所听到的。

    纯净如琼液的声音,当它响彻耳际,时间和空间都变得平滑。就像一面镜子,没有起伏,没有棱角,没有边际,就那么一抹的柔滑。你看不到波纹,看不到凝滞,看不到颗粒,甚至看不到闪动。翠绿的匀速地缓缓地流泻,没有了时间;没有了空间;没有了世象,只有柔软散发着绿色荧光的流动。是水做的布;是做成标本的风;是搅拌均匀细腻平整的阳光。    

    再加上顺畅清澈的曲风,扬琴的烘托,吉他的喑哑,短笛的低鸣。你所置身的世界里只有透明,只有顺滑,只有自由。看不到一粒尘滓,触不到一粒阻碍,听不到一丝混乱。只有扑面而来的清凉,只有宏亮的宁静和幽怨。仿佛来自天外,又似乎发自体内。没有断裂,没有形状,没有界限。

    所有的世界里就只有你的眼睛。眼睛被融化了,只有通透的心灵。心灵被无限扩展,只有知觉。每一个平滑的细胞里都有一个你,每一个细胞的粉末里都是你。细胞被融化了,宇宙变成了真空,只有音乐——振聋发聩又无声的音乐。

    喜欢许巍与他是陕西人无关,我从没见过他的样子。我认识的许巍没有形体,只是一种元素,可以到达任何地方,又无处不在。它颠覆了我印象中对摇滚乐的粗浅聒噪认识,让我看到明亮而纯净的自由。

    想到一句古语:大象无形,大音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