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铁感言
请注意,须知这是京畿、首善之区的地铁,而不是西北的僻壌,云贵的穷乡。请注意,这是物国之封页的轻轨。你们看呀,那些乘坐者的面孔、表情、眼神。男的变态,女的犯傻,老的发呆,全都皱巴巴,垃圾圾,鬼陋陋。仿佛全部都被无形的搓揉机、压榨机、粉碎机、漂洗机、蒸馏机处理过,成了上帝模板的某种次品、劣品、废品。
你们看呀,那些脸色几乎全都偏离了某种正相,不是额头滑坡,眼窝塌方,就是嘴角凹陷,鼻梁倾斜。一个连生理参数都不达标的民族,你又怎能对它有精神上的奢望、文化上的诉求呢?分明全都成了某种东西的牺牲品、殉葬品,全都是这种东西的被害者、受罚人。这事本身就够古怪,够离奇,够邪乎了,但还有更古怪,更离奇,更邪乎的:几乎所有的被害者、受罚人都在为那种加害于他们,让他们报废的东西助威呐喊,击掌喝彩,添柴加油。也就是说,废品们在竭力维持某种让他们成为废品的东西,不幸的人在拼命延续某种让他们更加不幸的东西。
世界上有许多可怕的事情,其中之一就是,废品不觉废,病人不觉病。不仅如此,废品还要不遗余力去维废,病人还要竭尽全能去保病。你说这咋整?
京畿地铁的“景致”,让我不堪去设想僻壌穷乡的“风光”。看着一张张诡陋的脸,再联想一面面飘扬的旗,我只能产生如此一般的概观:物国的反义色彩已达一种绝界极境。仿佛离公喊“葬送真理,铲除人性,鞭挞民主,毁灭自由”只差半步之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