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前几天,北京突然像是到了阳春三月,就等春暖花开了。
人们暂时忘记了“首堵”的烦恼,徜徉在严冬难得的“春光”里。
去年天天诅咒该死的雪,今年却无比想念了。
在温暖的办公室里晒着冬日的暖阳昏昏欲睡,加湿器煽情的喷着几乎没什么作用的水雾,突然想起了几件事情。
还是在我上高中的时候,在北京总参工作的一位本家叔叔某年春节回家过年说起县委书记到日本考察他接机时书记的感慨:从太原出发时,感觉咱们的县城就像个柴火堆,到了北京机场,太原有像个丑小鸭了。从日本羽田机场出来,行李已经到了,而北京首都机场就不行人要等行李。
这是1990年代初的事情了。从县委书记又想起市委书记的一番话,大约十年前吧,如今在西南某省担任组织部长的时任山西某市委书记在闲谈时感慨青岛的下水道设计超前:那是一百多年前德国人设计的,到现在还很好用,不想我们的市里每年都要给马路“开肠破肚”,但大雨来了照淹不误。
郑州网友李特有句话很能说明问题:这些年每个夏天郑州都会出现全城积水,一场大雨过后,绿城顿时变水城。曾经有人说过巴黎的地下水系统是三百年前建设的,巴黎的夏季降水量还比郑州高的多,但是人家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积水的情况。为什么?因为巴黎的地下水系统设计是按全城五百万人,每人一天洗八次澡设计的,而郑州是按全城二十万人,每人一天洗一次脸来规划的。如此这般,怎能不积水?从这就能看出来我们的城市规划是多么的没有远见,天天只听见要可持续发展,但是我们的政府在发展面前还是只重视眼前的利益。如果我们的发展继续这样下去,相信“堵城”“水城”还会不断出现,不断加重。
如今北京的治堵方案终于出台了,就像大家对今冬没有雪一样,反应相当一致----极度失望。城市拥堵的本质是城市规划问题。北京有许多固定拥堵的地方,不是因为马路不够宽,而是因为车太多。这就反映出,这些地方功能太密集。比如亚运村、奥运村比邻而建,国贸附近建筑扎堆——这些地方都是地价最贵的地方。如果说此前城市规划因为认识局限,没有考虑到汽车社会的来临,那么今天的规划完全可以避免扎堆思路、分散城市功能区。这就必须反思“经营城市”的理念,抵制政绩工程的诱惑。交通是城市的血脉。几十年前,著名学者梁思成就曾在日记里写道:“北京城不会得感冒,但总有一天它的交通会得心脏病。”不管畅通血脉还是医治心脏病,交通治堵是为了让人体面出行,因此,根本思路还应该“回到问题本身”,并借鉴中医思路:既要进行包括城市规划方面的综合调理,同时更要在未来发展中遵循“治未病”的理念,避免一边高呼治堵,一边继续造堵。
N年前那位县委书记和市委书记的感慨如今在首都确确实是存在,如何解决?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