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11月17日郑州市郑上路供水主干管爆裂造成80万居民停水后,仅过5天,郑州市文化路科技市场附近的自来水管道再次爆裂。爆管导致郑州120平方公里范围内的居民没水喝。郑州自来水管道今年已发生了三次严重的爆裂事件,影响范围一次比一次大。
接二连三的爆管和停水,让生活遭受严重影响的市民愤怒;每一次事故暴露的问题,则让那些不受直接影响的市民也感到愤懑。因为事故的程度或有不同,但是背后的原因永远是那几个。郑州自来水总公司管网处负责人介绍,出现水管频频爆裂的原因主要有四个,一是管道老化;二是管道埋得太深,负荷重;三是立交桥直接建在管道上,桥身和车辆对管道挤压;四是季节因素,冬季易爆管。问题是,这几个原因既然放诸四海而皆准,为什么迟迟不研究提出对策,难道这些都是无解难题,只能任凭一次次事故的发生,然后被动地“头痛医头脚痛医脚”?
郑州自来水输水管道“7年11爆”,说明有关部门对此并未有足够重视。这种麻木和被动在事故后的处理上也暴露无遗。比如,科学细致的应急预案显然还没有确立。郑州虽然已经能做到给断水市民及时送水救急,但最关键的解决问题的效率仍有待提升。在事发几个小时后,水还没有退,有市民咨询时,自来水总公司则解释是水厂出厂的闸门很多、很大、很紧。在这么严重的情况下,关闸门都无法提高效率,显然事前毫无这方面的应对预案和培训演练。
再如,赔偿机制也完全没有。每一次水管爆裂事故,都会令市民或商户遭受损失,但没人知道这些损失到底谁来赔偿,以什么标准赔偿。郑州这次的大水“冲击”了几百万的电脑耗材。如今这些商户焦灼于找谁赔偿、怎么赔偿的问题。郑州市自来水总公司虽然称:“会派专人调查落实,确定之后,拿出具体措施。”但没有赔偿机制在,可以想见,后面会面临一系列的纠纷和讨价还价。
这一系列的问题之所以长期存在,在不同的城市,不同的时间节点刺激公众的眼球,显然有根源性的问题没有解决:自来水管道频频爆裂之后,一直在抢修,从来无问责。现在,自来水管已经成为城市里的不定时炸弹,但事故发生之后,却往往找不到责任人。郑州自来水总公司管网处负责人总结的原因里,除了管道老化、季节因素勉强能算“天灾”外,管道埋得太深、立交桥直接建在管道上明明都是“人祸”,但却从未听闻有人为此被追责,公众甚至连一声道歉都没听过,这岂不是荒唐么!
那两个“人祸”的因素确实说明,水管频频爆裂不仅是自来水公司一家的事情,问责难是个普遍的问题。今年五月份,北京京广桥地下水管也严重爆裂,路段封闭导致大拥堵,周围500户居民因此停水。媒体报道的原因是“地铁水泥墙可能是元凶”。这种“跨部门作案”,往往会令问责找不到具体的对象,最后就不了了之。
这样的现实也提醒我们,追问具体的某个部门是不够的。城市的管理者理应主动站出来道歉、问责,并以此来推进整改。水、电、气、通讯等部门各自为政,导致城市地下空间管线混乱、安全隐患增多,这已是不争的事实。“郑州郑州,天天挖沟”这样带着悲情的玩笑,反映的正是市民的无奈和控诉。在可以解决问题的时候“不为也”,最终的结局就会演变为“不能也”。城市管理者再不予以关注,放任各部门按照“我的地盘我做主”的逻辑发展,城市的地下炸弹就会越埋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