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前世与你唱戏的那个人◎山南

在开往越南河内的一列火车上，读完了雪小禅的短篇小说集《戏子》。

诚如雪小禅在《戏子》代序中所言，能在别人的故事里流着自己的眼泪，其实早就如了戏。自己是入了雪氏文字里的戏里了，于是，觉得自己也在作一次爱情旅行，体悟着戏里的种种爱情。

爱情就是那么玄妙，以至于有人说，爱情像鬼，说的人多，见过的人少。

雪小禅短篇小说集《戏子》，内含三十多篇。单从《戏子》序言来看，就知道主要书写的是爱情。“请不要相信我的美丽/也不要相信我的爱情/在涂满了油彩的面容之下/我有的是颗戏子的心”，席慕容这首《戏子》就是集子的注脚。在戏台上，戏子上了场，一束清冷的光打在戏子身上，与配戏的人对白。戏子唱戏，入了戏，是会动真情的，戏的真假已经变得不重要，台下的观众不明了，戏子的悲喜那么真实，只要配戏的那个人懂得，就足矣。

喜欢上一个人，也就是刹那间的事。前面的所作所为只是一种铺垫。

爱情是难以计量的，顺差或者逆差都常发生，也常常入不敷出，你爱他（她），他（她）不爱你，你一见钟情，他（她）却毫无觉察，抑或是没有丝毫的感觉。

在《戏子》里有一篇叫《暗恋》，主人翁雅安是这样一个男子，他遇见禧雪时的场景是如此突然，一瞬间就喜欢上了禧雪。“那时禧雪穿了一条雪纺的裙子冲进教室，的确是冲进来的，雅安觉得自己的眼睛被什么晃了一下，异常刺激，但又异常地温暖，一股说不出的暖流冲上来，由身体内部升起来，说不清道不明，他扭过头去，看到校园里的玉兰花开得如此茂盛。”雅安在寻觅，终于遇见了一个让他心生暖流的女子，可谓一见钟情，暗恋的情愫开始萌芽，生长，开花，直到结果。不过，雅安的暗恋并没有实质性的进展，雅安与禧雪无缘。

暗恋就是这样，暗恋的人喝的是酒，被恋的那个人喝的是水，一个浓烈，一个淡然，一个暗恋得热热烈烈，一个却无察觉或无感觉。如果两个人干杯，被暗恋的人也不知道，暗恋者喝下那杯酒的滋味。暗恋是一种寻觅，因为没有明恋，没有成为现实。暗恋就是一个人在饮酒，一个人在喝水，喝水的人看不到，其实那杯是浓烈的酒。你一个人饮酒，继续等待，继续寻觅，与他（她）无关，他（她）不是前世与你唱戏的那个人。

暗恋。恋爱。相爱。分手。结婚。离婚。离别。生死。此般种种，在爱情过程中，有的一辈子不会经历，有的注定要经历。

一个人的爱情过程，就是在寻找那个前世与他一起唱戏的人，而今生相爱，就是前世那场戏的延续。

若寻找到那个前世与你唱戏的人，那么今生，再与她（他）好好地把戏唱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