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有一位朝廷大臣,也是一位出家的比丘,因为穿黑色僧衣,人称为“黑衣宰相”,在朝中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在佛教界更是一位虔诚的比丘、大长者。有一天,他闲来无事,便散步到静僻优美的地方,欣赏野外的风景,洗涤心灵,以启发其清净的灵性。走入乡村后,看见一条乡间小路,非常静谧,顺着小路走到了一处青翠嫩绿的田园,禁不住被这景象吸引,园里的青菜长得非常青翠漂亮,一畦畦的菜圃,既整齐又干净,没有一点杂草,于是更加引起他的注意,仔细一瞧,那田里的三、五个农夫,竟然都是修行的比丘。
“黑衣宰相” 内心中不由得生起对这片土地的爱,对那些农夫(比丘),更是心生敬意。于是走近他们的身边,向他们其中的一位问讯,并请教他平常修行什么法门?这位师父回答说:“我平时不论道、不打坐、也不立文字相。”既然不打坐参禅、也不拜佛诵经文、更不在文字上深究论道,那你们懂得什么呢?农夫说:“我们谈的是草木之情与大地之爱,将自己的心与大地草木结合在一起,平时只会勤耕心田,把我们心和大地连在一起,我们所爱的是大地,所谈的是草木之情。”
“精进”就是“勤”,如果在不正确的道路上勤奋精进,越认真则堕落的越快、偏差越大。所以精进努力时,必定要用正确的行动、正确的修养、及正确的行道方法,称之为“正精进”。正精进是人生努力奋斗的德行,每个人在社会上都有自己人生奋斗的目标,为了达到目标,就需要不断努力,不倒退、有勤奋力,不舍离、不懈怠,不松缓、不懒惰,有精进的根本和精进的力量,由于目标不同,人们的努力也不一样。
我们整天为了名利而工作,或者为了逃避痛苦而奔波,那也是错误的精进。从表面上看,我们可能显得很精进,可是这不是正精进。有的努力是道德的,有的努力也可能是犯罪的,如希特勒有《我的奋斗》一书,就反映了一个战争狂人企图征服世界的过程,是正精进的反面。
唐朝的时候,有一比丘日夜努力地坐禅,他觉得他比其他任何人修行都用功,因此,他为此感到非常自豪。他像一块石头一样日夜坐着,可是他的痛苦却没有得到转化。一天,有位禅师(南岳怀禅师)问他:“你为什么要这么努力地坐禅呢?”这位比丘回答说:“为了成佛!”禅师就地捡起了一块石头,开始磨它,这位比丘不解地问道:“师父,您在做什么?”禅师回答说:“我在做一面镜子。”这位比丘问道:“您怎么能把一块石头做成一面镜子呢?”他的禅师回答说:“那你怎么能够通过打坐而成佛呢?”
正精进是禅修的基础,“精”就是不杂,真正的“禅”体现我们在日常的生活和工作之中,日常每一言行,能够专精一意便是“禅”,“精”也是“纯”的意思,没有任何杂糅。我们的心容易为贪、瞋、痴所征服或动摇,所以必须使自己的心力增强,才能让心变得坚定不移,成为最有用的工具,来检查我们自己本质中最细微的层次,揭开并去除我们的不良习性。正精进是能够帮助我们实现八正道的一种力量,若我们仅为财富或者名利而精进,那么就是错误的精进。
正念地生活是快乐而安祥的,借助于正见,我们发现了自己要走的路,而这一发现给了我们信仰和力量。赞叹自己而诲谤他人,就如同一般做小生意的商人一样,推销商品时,都会夸称自己的有多好多棒,而且还会批评对手的缺点。这种情形,就是“自赞诲他”,也可以称为“自说功能”,一意夸赞自己的功能,就是杂糅污染之心,或掺杂大妄语及“诈现异相”,在佛教的修行中也叫做“污染心”。
先学会做人再学会做事,守本分、守护好今日的道心,不存有一点虚妄之念,若能如此,就称为“不杂”,也就是“经”或“纯”。“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不知道就说不知道,知道就说知道,这样才是真正的“知”,这就是单纯、也就是天真本性。“黑衣宰相” 看着那些没有任何杂草的田园菜圃中,每棵菜都长的非常健康翠绿,他问耕田的比丘:“你们对罗侯罗密行的修行方法,是否都能了解?能不能够体会他的密行?”结果,这位比丘竟然回答说:“不知,不知中的不知。”连续说了三个不知,“黑衣宰相”一听,霎时茅塞顿开,心灵乍见光明。简简单单的三句“不知”,解开了他长期在文字上打转的迷津,使他完全了解微妙无上的大道,启开一句简单的话,是智者与智者之间心灵上的默契而已。农夫比丘们体会的是草木之情及蔬菜之意,这即表示他们在工作时,就努力专心工作,并没有修行其他任何道法。
做事时能够守得住内心的宁静,不随波逐流,“一心专精,无有间歇”, 虽说“条条道路通长安”,但是常常半途而废,另择他路从新再走,什么时候才能抵达目的地?选择了一条正确方向的道路,专心地往前精进,不回头或三心二意,朝向目标做积极的努力,即使粉身碎骨也要走到终点,这是“守志奉道”。 精进努力,坚守一个志愿,力行一条正道,那么就能很快地达成理想与目标;如果平时心存邪念,以自我为重,有所求,就会考虑很多事,走了一段路后,发现对自己没有利益,便想走另外的路,很快就间断休歇下来,这样必难达到目标。
生活本身就是一个多彩的世界,其间有形形色色的人,这形形色色的人又有纷纷纭纭的认识和见地;纷纷纭纭的见地又指向不同的人生命运,不同的命运构成了多彩的世界。人生就像一条数轴,原点、单位长度和正方向是它的三要素,原点并不是自己人生的起点,它却让我们的人生从此与众不同,有了质的飞跃;单位长度是生活着的效率,决定了在选择的路上能走多远。正确的精进方向是我们最容易忽略的,但它是决定我们人生质量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