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健淇在莱阳“濯村”调研（中）

　　自从党的十六届五中全会作出新农村建设的重大决策后，各地相继树立的一批新农村建设典型，我们从全国家喻户晓、妇孺皆知的那些典型明星村来看，大多原有经济实力很强，是特定历史背景下的特定产物，对广大农村来说不具有普遍的指导意义。绝大多数参观明星村的村支部书记、村主任们，看着成绩激动、听着报告感动、路上有点心动，回到家中就是不动。究其原因：好看难学，无从下手。那么有没有好看能学，让不同区域的农村能够复制样板呢？胶东半岛的濯村，可以为全国新农村建设及解决三农问题提供一些借鉴和参考。

　　一、发展壮大村级集体经济，是当前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成功典型的主流。

　　濯村位于山东省莱阳市姜疃镇，距市区20多公里，耕地面积9,300亩，有1,600多户人家共5,000多村民。这个既无城区拉动又无资源优势的村庄，1996年之前村集体经济为“零”。全村人一直过着泥土里扒食的生活，垃圾到处有，污水满地流，一幅不堪入目的脏乱差景象，是农村贫穷落后的一个缩影。到2008年全村实现集体经济总收入1210.3万元，农民人均收入由1996年的不足900元上升到10000元，翻了10几番，这里的农民上工厂、进车间，摇身一变成为农业产业工人，日子红红火火，蒸蒸日上。从集体经济为“零”到“千万”，这惊人的巨变，源于“发展壮大村级集体经济”这一核心思路,我们来看他们是如何来发展的。

　　1、发展壮大村级集体经济，首先从改变土地经营体制入手，由家庭承包经营改为集体统一经营，实施“招商引资，农业开放”。

　　当前我国农村的主要矛盾是农业发展社会化的要求同小农经济的矛盾，解决这一矛盾的正确途径是发展农村集体经济，而发展农村集体经济对“无区位、无资源、无原始积累”的“三无农村”来说唯一要素就是土地，向土地要效益。

　　以家庭承包经营为基础、统分结合的双层经营体制是在坚持土地等生产资料集体所有的前提下，把土地承包给农民，确立家庭经营的主体地位，赋予农民充分的生产经营自主权，虽然在实施的前期调动了农民积极性，解放了农村生产力，但一家一户的经营模式弊端日趋凸显：土地经营分散，投入少、产量低、成本高、效益差、农产品市场风险大等等。

　　濯村通过“试点对比、算经济账”，做村民思想工作，有计划、分步骤地改变了“家庭承包经营”模式，将土地由分散经营向规模化发展，向集约型转变，由“集体统一经营”，按照工业招商的思路，实施对外招商，引进资金开发土地。1996年底，首批将村里1500亩梨园以每亩980元的底价、每3年递增3%，20年租期一次性租赁给新加坡客商经营管理。梨园每年为集体创收150万元，效益增长了7倍多，同时招用了300余名村民到梨园上班，每年获劳务收入160万元。

　　从1997年到2000年三年间，又先后将1500亩苹果园和5100亩粮田租赁给了新加坡、美国和台湾客商，共引进外资1.3亿元，建起了8000余亩大梨、葡萄、花卉、园林等国际一流的果品林园基地，收益是土地租赁前的8倍。如今，濯村已成为烟台市规模最大、效益最好、发展最成功的外向型农业生产基地。农业招商引资项目的成功运转，使外商、村民、村集体和地方政府实现了多赢局面。

　　土地经营体制转变，由“小农经济”一步跃为“现代农业”。濯村地还是那些地，濯村人还是那些人，但“租地”后濯村每年村集体增收560多万元，1000名村民在基地务工，年增劳务收入600多万元。

　　2、发展壮大村级集体经济，“工业兴村”成为“招商引资，农业开放”后唯一的途径。

　　濯村靠农业土地经营体制转变，集体经济快速发展，有了原始积累，全村综合经济实力跨入了莱阳市农村先进行列。如何解决从土地“解放”出来村民剩余劳动力转移、再就业问题，单靠“土地租赁费”也无法让群众的生活水平向富裕型提高，濯村只有进路，没有退路，村两委认为单靠发展农业不行，唯一的途径就是发展工业。“工业兴村”成为继“农业开放”后必经之路。

　　1976年，濯村由当年下乡知青创办了缝纫机机架厂，但因技术落后，人才缺乏和管理不善等原因，产品单一，实现的效益微乎其微，濒临倒闭。1987年，濯村村委决定对濒临倒闭的企业实行承包经营，年仅27岁的村民高云健接管了缝纫机厂。1991年，高云健带领技术团队开发了电机机壳，产品供不应求，当年实现盈利，村办工厂得以发展延续强大辉煌，濯村工业的“火种”不仅为集体经济多少保留着工业的一些“血脉”，更重要是在这个岗位培养锻炼出一大批经营管理型人才。

　　1996年，村办企业负责人高云健担任村支部书记，一直埋头承包经营企业的他，把村庄当成了企业经营，一些经营企业思路理念得以在“发展集体经济”中实施。濯村在改造发展老企业的同时，又先后办起了模具厂、汽修厂、饲料加工厂、服装厂、木器加工厂、鲜蛋深加工厂等集体企业，还兼并了镇办农机厂。在此基础上，组建了农、工、商为一体的“华盛实业总公司”，目前，华盛公司拥有固定资产1.5亿元，年创利税1600万元。

　　在发展集体工业经济的同时，濯村还积极发展多种所有制的工业经济，2001年，高标准规划建设了占地800亩的莱阳市第一个农村工业园区，先后投入资金1000余万元，达到了“五通一平”。出台了各种优惠激励政策和全方位优质高效服务承诺，采取了以商招商、委托招商和股权招商等多种形式招商引资，目前园区已先后引进复发中记、福海食品、安达鞋业、溢香食品、华纬食品、宇浩制衣、新龙海食品、瑞鹤仙服饰、和康食品等12家中外客商，吸引外来资金累计达两亿元，其中，有好几家企业都是从城里搬迁到这里的。入园项目可安排3000多名劳动力，年可增加劳务收入4000余万元，不但濯村的剩余劳动力可实现全部就业，而且还能吸纳大批外地民工。

　　3、发展壮大村级集体经济，除发展第一、第二产业外，积极拓展第三产业。

　　濯村依山傍水，风景秀丽。五龙河从村旁潺潺而过，河两岸地势起伏，绿树成林。村外梨园、葡萄园铺翠叠绿，堪称生态绿障。离村咫尺之遥的山丘绵延起伏，植被浓密。然而，长期以来，这些资源却并没有物尽其用。为此，濯村积极促进第三产业全面发展。

　　一是旅游业，目前，濯村围绕“四季花海新农村”为游览主题,打造了濯村特色农业旅游区,先后建立了百花苑观赏区、蝴蝶兰培育基地等十多处观光景点,年接待游客达4万人次。今年，与日本客商牛岛义则先生正式签约，引进外资1.2亿元，建设莱阳绿园生态观光有限公司。项目依山而建，一期工程已于2月开工，计划年底建成。生态园建成后，将成为一个有特色的乡村旅游景点。另外，投资800万元的“五龙山庄”观光项目也已达成投资意向。二是物流业，计划投资1500万元，规划建设一个集物流、货运为一体的莱阳南部乡镇综合性农村交通物流中心，项目建成投产后，预计年可实现销售收入8000万元，利税1000万元。力争用三年时间，实现销售额突破5亿元，增加农民收入5000万元。

　　濯村发展壮大集体经济实践道路是清白的、正确的、可资借鉴的，发展壮大集体经济体现着共同致富的原则，既盘活了集体资源，缓解了就业压力，又增加了农民的收入，改善了群众生活，同时加大基础设施建设，增加了公共财富和国家税收。

　　从全国各地数以万计的新农村建设的典型来看，无论是产业带动、资源开发、资产营运，还是土地流转、物业服务、合作服务，其共性是：集体经济组织充满活力，集体经济发展健康持续。反之，无力甚至漠视发展集体经济，集体可支配财力为零，甚至负债的“空壳村”，成为农村凋敝、破落、衰败主要成因。农村集体经济的发展是历史的必然，其势头是不可阻挡的。它们是我国当前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成功典型的主流，应该大力发扬、提倡、扶持、壮大。

　　二、濯村实施农业经营、农民身份、农村环境的三大改造，在全国农村具有借鉴和参考作用。

　　濯村经过14年的探索，从一个贫穷落后的农村成为全国文明村庄、全国工农业旅游示范点、山东省最秀美乡村和新农村建设示范点，实现了农村产业大发展，生活质量大提高，文明素质大提升，生态环境大改善，民主管理大推进，公共服务大覆盖。其中所积累的宝贵经验，除了“发展壮大集体经济”这一核心思路外，还有把传统农业改造为具有市场竞争力的现代农业，把传统农民培育为有文化、懂技术、会经营的产业工人，把传统村落建设为现代文明的新型社区，实施“农业经营、农民身份、农村环境”三大改造，丰富了农村改革发展的理论和实践成果。这一探索紧密结合濯村实际，走出了一条既符合中央精神，更适宜不同区域的新农村建设之路，值得重视和推广。

　　1、农业经营模式改变，成就了现代农业。14年来，外商在濯村土地上共投入资金2.5亿元，建设了特色农业葡萄园、蝴蝶兰花卉培育基地、中国北方最大的黄金梨示范园、农博园、苗木基地等。目前濯村的现代农业涵盖了：精准农业、旅游观光农业、高效农业、外向型农业、订单农业、设施农业、生态农业、无公害农业、节水农业、精品农业、品牌农业等众多要素，这一切并不是说濯村人多么“高明”，而是农业经营模式的改变，全由外商“包办”。

　　我们调研发现，濯村三四十年的老梨园通过全面改造，新世纪、黄金梨等十几个品种，取代了外观粗糙、不耐贮运的莱阳梨。嫁接的花蕾，均从日本进口。这些新品种，不但品质好、外观好而且高产，贮存期达2个月以上。另外以色列滴灌设备、果园棚架结构、有机肥料、新机械、新技术等广泛使用，使濯村土地“寸土寸金”，产生了丰厚的回报。

　　濯村“整体土地出租”，不是一般意义的“土地流转”和“返租倒包”，这是对统分结合的双层经营体制“统”的灵活实践，它以追求集体价值和效率最大化，发挥集体组织行政力量，对集体土地使用权的“垄断”的同时，也降低了在土地征用上引进资金和参入经济主体与高度分散的农民发生可能冲突的制度成本和交易成本，间接地提高了引进资金和经济主体的建设效率和经济效益，这对于本村现代农业的发展以及引进资金的经济增长，都是双赢。

　　2、农民身份的改变，成就了现代新型农民、产业工人。随着全体村民整建制“农转非”，濯村农民身份发生了变化，主要体现在职业分工上，濯村2000多个劳动力，一部分成为现代农业的职业工作者，在自己地上“打工”，从村里拿“土地租金”，从“企业承包户”中拿“劳务费”；一部分供职于村集体企业、村工业园内企业，从企业拿工资，做到了“离农不离村”；还有一部分自主“创业”经营，成为私营业主、个体工商户、养殖专业户。

　　50岁的村民盖玉珍，每天都到葡萄园上班。外商实行封闭式管理，她一天工作8个小时，迟到一分钟也不行。她说，月薪实施分级制，从工人、小组长、中队长、大队长分为四级，从6、700元到2000元不等。给外商打工，要求确实高，除草、吊葡萄、剪葡萄叶、套袋，都有严格的标准。像除草，落下一棵也不行。但确实从中学到了新的管理经验和技术。而同村47岁高秀凤，则每个月能拿到2700元的工资，她乐呵呵地告诉我们，她和村里的300多位家庭妇女在工业园的企业里上班，主要做耐克鞋的裁料工作，按件计酬，多劳多得。此外，有80户农民，既不种地、也不在工厂就工，而是专门给外商农场和工厂跑运输。有60户专养蛋鸡，既供应多味食品公司，又把濯村变成了胶东半岛最大的鲜蛋市场。

　　农民依靠土地传统种植能解决温饱，是不可能致富的，只有进入市场，创造价值，转变身份才能致富。人尽其才、地尽其力，地利共享，才能人地和谐、三农和谐。

　　3、农村环境的改变，成就了农村小城镇化建设。十几年前，濯村还是一个“旱天尘土扬、雨天污水流、垃圾堆满街、行人路难走”的村庄。集体经济殷实后，濯村立足超前规划，以打造特色优势为目标，不求最大，但求最佳。以村庄建设塑造最佳环境，以最佳环境带动经济发展，主抓了“村庄改造、环境建设和园区规划”三个环节，使全村呈现出“楼房新、道路平、路灯亮、环境美”的崭新局面。全村呈现出“三季鲜花一季绿、家家门前飘花香”的大好景象。鲜花盛开的季节，进了村如同进了花园一般，遍地鲜花令人目不暇接，流连忘返，给人一种温馨陶醉的感觉。

　　楼区的建设，不但提高了村民的居住档次，而且也为前来投资发展的外商提供了一个宽松舒适的生活居住环境，濯村投资600余万元建成了80栋二层居民楼，其中50栋居民已入住，有外村人，有城里人，更有新加坡、智利、台湾和加拿大等多家客商落户濯村。濯村从“地气的聚集”到“财气的聚集”、“人气的聚集”，继而转向“秀气的聚集”以及“文气的聚集”转化，具有了小城镇聚集的要素和规模雏形①。

　　濯村环境的改变，正向小城镇蜕变，当地姜疃镇党委、政府积极参与规划引导，加大濯村工业园建设政策性服务工作，“濯村与姜疃镇驻地”连成一体，业已成为乡镇企业的聚集中心，以及从农村转移出来的从事二、三产业的人口的聚居中心。

　　三、濯村树立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是新农村建设中不可或缺的宝贵财富。

　　对于这个拥有1460户人家，5000余口人的“莱阳市人口第一大村”，靠什么统一人们的思想、凝聚人们的力量？靠的就是统一的指导思想、共同的理想信念、强大的精神支柱和基本的道德规范，也正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体现，切实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融入农民教育和精神文明建设全过程，使之成为全体村民普遍理解接受、自觉遵守奉行的价值理念，成为全村奋发向上的精神力量和团结和睦的精神纽带。

　　1、濯村新农村建设，靠什么去统一指导思想？

　　我们调研了1996至2009年全部的中共濯村党委（党支部）、村委会年度工作总结，濯村的指导思想脉络清晰可见，即：以发展集体经济为中心，以增加农民收入为目标，以改革创新和招商引资为动力，从农民最关心、要求最迫切的问题入手，大力发展现代农业，加快发展农村二、三产业，全面发展农村社会事业，协调推进农村社会主义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和党的建设，推动农村走上生产发展、生活富裕、生态良好的文明发展道路。

　　濯村靠什么去统一指导思想，那就是集体经济的实绩。高云建担任村支部书记的第一年就总结说：“只有壮大了集体经济实力，才能充分发挥好集体的服务功能，为村民提供高质量、范围广的服务。”在濯村，每个村民凭着自己的粮油供应证，可以到村粮店领取各自所需的粮油食品；每逢春节、中秋节等传统节日，全村每家每户都会领到一份福利，60岁以上的老村民还享受到每年500元的生活补助费；考上大中专院校的学生，都能获得1,600至2,000元不等的奖励，大龄青年结婚还一次性补助2,000元。濯村的生活现代化就是这样不加雕琢，不带修饰，人人都有好工作，家家都有好收入，天天都有好心情。新加坡客商啧啧称赞：“中国农民有这样的生活不多，了不起，了不起。”

　　事实表明，这些年来在社会主义思想道德教育方面取得显著成效的农村，几乎都是集体经济发展较快较好的地方。集体经济的实绩，本身就是一种集体主义的凝聚力；而它为思想道德教育的阵地、手段和活动所提供的物质保证，又能使相关教育更具有吸引力。

　　2、濯村新农村建设，共同理想信念会是什么？

　　我们在濯村座谈、走访中发现，濯村不是一个人的濯村，也不是一少数人的濯村，他是一个整体，全体村民有着共同的理想信念，无论男女老幼、工农商学，还是干部、群众，尽管表述上有所不同，其反应的心声异曲同工。那就是：爱濯村爱集体，走共同富裕之路。

　　濯村街道两旁，种满石榴树，石榴树年年开花，年年结果。到了果熟季节，除了自然掉落的，树上石榴一颗不少。这让许多居住在这里的客商啧啧称奇。台湾客商王秋林就是其中的一个。刚开始来濯村，他始终不信。经过几年的明察暗访，他信了。濯村的街上没有垃圾，甚至看不见果皮、烟头；街边的路灯从按上那天起，就没有发生过人为损坏的事故，多年来，一直完好无缺；村中绿化带的花草树木从没有被人攀折过；家家户户的门前，都是干干净净，没有一点杂物。

　　王秋林有一次春节回台湾老家，忘记了锁门。一个月后，他回到濯村，发现别墅中没少一件东西。直到今天，他们一家人还保持着夏天不关门窗的习惯。王秋林逢人就这样说：“我到过很多地方，治安像濯村这样好的，几乎没有。”很多客商就是从王秋林所亲历的这类“小”事中，发现了濯村人的不同。

　　共同的理想信念给濯村明确的奋斗目标、正确的发展方向，村级集体组织具有了强大的向心力和凝聚力。

　　3、濯村新农村建设，强大的精神支柱哪里来？

　　濯村一切骄人成绩的取得，得益于农村带头人的拼搏、务实、奉献、创新精神，这也是濯村以党风、政风带民风，打造的新农村建设精神支柱。

　　从1996年1月起，高云建相继担任了濯村党支部书记、党总支书记和党委书记，成为班子的主心骨和村务的当家人。面对乡亲们的厚望，他从创业之初就把自己的意图告诉全村人，有事与大家商量，工作向村民交底。应该说，濯村所发生的变化离不开全村人的理解和支持。鉴于财务收支是村民关注的焦点，村里大到百万元以上的固定资产投资，少到几元钱的办公用品，都公布上墙，向村民交待清楚。整治村容村貌牵扯到几百户人家的切身利益，许多村民由于认识不到位或个人利益受影响，拒绝拆迁。高云建就带领班子成员分段包干，一家一户做工作，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当第一条 “示范街”修成后，全村人从心坎里服了。

　　尽管村官不是官，但高云建与全村人结成了休戚与共的血肉感情，是濯村思想上的发动机。上任伊始，高云建就和班子成员一遍又一遍地演算着村里的收入。全村人均1亩地，只能种小麦、玉米和芋头，刨去化肥农药，一年下来满打满算也就两三百元，还得搭上一家人的劳动力。高云建告诉大家必须自救，沿用老祖宗传下来的那套种田方法，就永远走不出贫穷落后的怪圈。也正因为如此，当高云建酝酿把老梨园整片租给新加坡客商时，全村人最终都给予了支持。在经济实力不足、资金短缺的情况下，村民的这份参与热情显得尤为宝贵。民心所向，必然代表了正确的方向，这是濯村新农村建设的一个重要启示。在历年换届选举中，高云建都以98%以上的选票当选，同时兼任村委主任。近年来，高云建相继被评为山东省优秀共产党员和劳动模范，荣获全国三农工作标兵和中国农村十大致富带头人。

　　84岁的赵民立老人动情地告诉我们，没有高云建，就没有濯村的今天。作为书记，高云建必须把带领村民致富的担子挑起来，干给村民看，带着村民干。在与乡亲们摸爬滚打的奋斗过程中，高云建既是濯村的设计师，又是一个实打实干的木匠、瓦匠和铁匠。他曾孤身一人外出学习先进经验，没有钱就常常在车站过夜，吃的是窝窝头，喝的是凉开水。正是有了高云建这样一个好的带头人，才带出了一个好班子，形成了一种好风气，生动实践了农村发展与生态文明理念，有力推动了村集体经济又好又快发展。我们深刻地体会到，一大批像高云建这样的基层组织带头人，是我国农村改革发展的中流砥柱，是支撑新农村建设的脊梁。

　　4、濯村新农村建设，基本的道德规范有哪些？

　　走进濯村，我们时时感受到一股和谐文明的清风扑面而来。新农村建设在这里的执行、落实和推进，一步一个脚印地提升了村民的思想、文化和道德素质。在濯村，每年都进行一次“好子女”、“好媳妇”和“好婆婆”评选活动，大张旗鼓地奖励获奖者，以此引导全村积极向上、平安健康的现代生活。82岁的高仁堂老人向我们讲述了这样一件事：早在10年前，村里就制定了《村规民约细则》，当时家家户户，人手一册。《细则》对家庭和睦、邻里相处、夫妻关系和赡养老人等进行了严格规定，违反者，无论干部群众都会受到处罚。但10年多来，这个《细则》的处罚条款几乎没有派上用场的时候。因为村里没有发生过一起打架斗殴，没有发生过一起火灾，没有发生过一起邻里纠纷。如果有时间，老人还会告诉你更多的“没有”。

　　新农村建设是一项宏大的系统工程，涉及农村工作的方方面面，是一项长期性的工作，需要充分调动广大农村群众的积极性，发挥农民的主体作用，群策群力，共同建设。在这次调研过程中，我们真正认识到，濯村的新农村建设重点在发展集体经济，内容包括让农民口袋鼓起来、村庄面貌美起来、社会风气好起来、生活质量高起来和基层班子强起来。这是一幅美不胜收的蓝图，一座座青山连绵，与自然相和谐的生态；一处处村居点缀，因文化而流动的五龙河......外在的生态良好、环境优美、布局合理和设施完善，与内在的社会和谐、产业发展、生活富裕和文明提升互为表里，完整构成花园式的美丽村庄。我们相信，这个培育于濯村、创新在胶东的新农村建设道路，是9亿农民共同的梦想、期待和未来，一定会越走越清晰、越走越宽广、越走越精彩。

　　① 参考 梅志罡：《中心城镇城市化要素的聚集和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