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形的“毛巾”捂出了大学的冷漠


    河北大学内的校园轿车撞人案过去已经数日,尽管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经清晰,但事件的后续处理遇到了难题。该校有学生私底下告诉记者:“现在学校不让我们说这件事情,所以目击者很难找。因为他们一旦向记者透漏什么事情,学校知道后肯定会对说的学生做出处分的,谁都会害怕,所以学校里的目击者都只能什么也不说。”对于目击者的“集体沉默”,网友们极力呼吁:“请河北大学的目击者站出来!”(10月21日《广州日报》)
    本来,李一帆醉驾撞人案不过是一件普通的交通肇事案,但其肇事后毫无歉意,叫嚣“有本事你们告去”、“我爸爸是李刚”,却为社会提供了一个“官二代”骄横性格的典型样本,并从而使得普通的交通肇事案被异化为一个牵动公众关注、触及良知底线的公共事件。
    在这种背景下,不平则鸣成为舆论走向的主流。这显然是情理之中的事。而作为受害者所在大学的管理者和老师、学生,更会对身边活生生的生命的凋零有着切肤之痛,更会有着某种表达的冲动。
    然而,在河北大学校园,却出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缄默。除了事发次日晚部分师生自发组织悼念活动外,校方有关部门忙着做的不是加强校内管理,而是到处删帖,平息言论。迄今不仅没有对案件本身主动发表意见,反而打招呼,要求校内师生不得接受采访。甚至在记者就此事是否暴露校园管理存在问题的时候,该校工商学院某书记竟表示“我们赔偿什么?这个是交通肇事,学校还是受害方呢!”言谈中所表露出的“事不关己”的局外人心态,实在是令人齿冷。
    河北大学校方的缄默不言,是受到了来自教育主管部门的维稳压力,还是来自公安部门的封口指令?是出于不愿示短以免影响学校声誉的需要,还是希望低调处理以利于学校自身免责?我们虽然不得而知,但有一点是明显的——校方在最不该噤声的时候选择了一种最不该选择的应对策略。
    大学是青春律动的场所,大学更是社会良心的堡垒。发生如此漠视生命的恶劣事件,大学管理者理所当然应该像王旭明先生所希望的那样,“首要的是公开谴责肇事者,公开要求严惩肇事者,而不是遮遮掩掩。”然而,河北大学校方却以一种遮遮掩掩的方式,暴露了其对某些世俗力量的灵魂匍匐。
    19日媒体刚刚曝出北京律师周泽在汶川映秀中学遗址遭到当地警员“毛巾捂嘴”并强行拖离现场的事件。这次事件让国人获知,一些地方公安部门信奉“防民之口甚于防川”,竟然将毛巾作为警察的日常装备,以堵塞公民的自由表达权利。相比之下,河北大学校方虽然没有祭出“毛巾堵嘴”这一妖术,但其内心却茂盛着某种“无形的毛巾”。而这“无形的毛巾”无疑捂出了当今某些大学的习惯性冷漠与精神颓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