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经济大萧条以来,只有日本出现长期通缩。49岁的日本小企业老板雅人20年前过著让全世界羡慕的富裕生活,花50万美元(约合330万元人民币)买房子,到夏威夷度假,开奔驰车。
但他的生活水平与日本经济一起下滑,起初被迫减少出国旅行次数,后来就不出国了。车子换成便宜的国产车,去年卖掉房子,价钱只有12万美元(约合79万元人民币),还不到购买时价格的四分之一,而且不够偿还欠银行的房贷,这房贷他已经连续不断地偿还了19年了。
雅人受访时要求不要刊出他的全名,因为他还付不出积欠银行的13万美元房贷。他说:“过去日本生气勃勃,现在每个人过著前途黯淡、死气沉沉的生活。”
日本经济的剧烈反转,在现代史上很少见。80年代股市和房地产狂飙,日本成为第一个挑战西方经济霸权的亚洲国家。但80年代末和90年代初泡沫破灭后,日本陷入缓慢但残酷的衰退,政府不惜以庞大支出和货币宽松政策救经济,都无法扭转颓势。
现在中国已超越日本,美国知识分子不再把日本放在心上。过去美国大学的日文课挤爆,如今课堂上空荡荡。提出日本威胁论的雷根政府时期贸易代表普雷斯托维茨正在学中文,他说:“我几乎不再去日本。”
现在美国和西欧国家正力图从庞大债务和房地产泡沫中复苏。许多经济学家仍对美国能避免日本模式的停滞有信心,主要因为美国政治制度的因应能力较强,美国人民更能容忍资本主义的Creative destruction(创造性破坏)。日本政府起初不愿承认问题严重性,接著大力投入创造就业的公共工程,拖延了痛苦但必要的结构性改变。
但另一些经济学家警告,美国可能“日本化”,消费者拒绝消费,企业缩减投资,银行守著现金,陷入通缩的恶性循环。
野村证券首席分析师辜朝明说:“美国、英国、西班牙和爱尔兰正经历日本十年前的经验,许多人和企业负债,他们用现金偿债,而不是消费和投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