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风云(二)
王先金 编著
第五章 日本偷袭珍珠港 美国轰炸日东京 (3)
美国演习“偷袭珍珠港”
日本真的“偷袭珍珠港”
1941年12月8日，夏威夷时间12月7日7点55分，日军集中了6艘航空母舰的423架飞机，分2波次，突然袭击了美国在太平洋的最大海军基地珍珠港，历时2小时，太平洋战争从此爆发。
提出偷袭珍珠港的人是联合舰队司令山本五十六。山本的目的是，想依靠一般常识想象不到的突然袭击杀出一条血路，并且给美国人以“日本人是一个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情来的民族”这样一个强烈的印象。
1941年2月初，根据山本五十六的设想，下达了研究珍珠港作战的命令，开始研究具体作战方案。
早在九年前，即1931年1月，美国海军就进行了一次“偷袭珍珠港”的军事演习。美这一支拥有二百艘军舰的舰队在加州海域集合，准备进行演习，以测验珍珠港的防御力量。这次海实力集结规模之大，前所未见。舰队一部份将“进攻”，另一部份则联同陆军卫戍部队防守。
攻击舰队的战略别开生面，把一向威风凛凛的主力舰和巡洋舰留在后面，而把两艘航空母舰“沙拉吐格”号和“列辛顿”号与四艘护航驱遂舰急速驶过东太平洋。海军上将雅奈尔坐镇的不是主力舰，而是在“沙拉吐格”号上亲自指挥一队新“特遣舰队”。现在他要采用新的航空母舰攻击战略，来对付他从空中早已惯见的目标。
珍珠港的防御计划，主要是应付海军攻击。也有防御空袭的措施，设了许多高射炮，备有一百架战斗机和轰炸机。
雅奈尔上将希望天色阴暗，使防守部队难以发现他的踪迹。果然在距离欧胡岛还有24小时航程时，天空阴霾密布。在汪洋中，两艘航空母舰和四艘驱遂舰目标很小防守部队以为来侵犯的一定是大规模的舰队。结果没有人看见它们。
到了2月6日星期六黄昏，他们已驶进欧湖岛。如以高速前进，黎明时就可以到达。雅奈尔想，防守部队在星期日大清早也许会比平常松懈。
里夜降临，作战部队不亮灯，也不用无线电通讯，在乌云蔽空，狂风暴雨中全速前进。
雅奈尔等到黎明前约半小时，距离欧湖岛六十英里的时候，才出动他的机群。天色还漆黑一片，在浪涛汹涌海面颠簸前进的航空母舰上，152架飞机居然起飞了。
这次空袭珍珠港是从东北方面进袭。因冬季大部分时间，风从东北不断地吹向2800英尺高的古娄山脉，带来大量雨云。
这种情形最宜空袭。因为飞机可以在云端一直隐蔽到临近，然后突然冒出晴朗的珍珠港上空，守卫方面根本来不及起飞拦截。
1932年2月7日星期日所发生的情形正是如此。从“沙拉吐格”号和“列辛顿”号起飞的轰炸机、战斗机、俯冲轰炸机和鱼雷机冒出云层时，发觉世界上最大的海军基地就瘫在下面，毫无还击之力。战斗机演习用机关枪扫射，“摧毁”了地面上的飞机。空袭时，没有一架防守飞机能及时起飞。袭击部队“炸沉”了港内所有的船只。
攻击者完全取得了制空权。如果整支舰队是停泊在港内，又如果攻击者携带的是真炸弹，他们确能将港内的每一艘船只炸沉或摧毁。
通过这次演习，一些高级官员要求修改海军基本组织。他们提出了：认为海军以战舰为主、空中力量为辅的组织方法是不对的；海军应以空中力量为主，战舰及其他船只为辅。
可惜他们的见解没有得到华盛顿领导人的重视。
但是日本人对这次演习非常重视。美国飞机飞临珍珠港进行假想攻击时，欧湖岛上的日本间谍组织已预先编好理由，在各有利点安排观察员，海港周围浓密的矮林中也隐藏着观看者。还有海边小舢舨上的“垂钓”者。后来在檀香山各地，只要有海军人员聚集，就有人偷听。
这次收集的情报，在东京审慎研究后，就成为一系列秘密演习的依据。美国人不肯从演习中汲取教训，而日本人却学乖了，并且根据这些知识彻底改组了他们的海军。
日本人在研究偷袭珍珠港的作战计划时，又再次研究了美国这次演习的经验教训。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一）投入“赤城”、“加贺”、“苍龙”等六艘主力航空母舰，于某日空袭停泊在珍珠港的美国舰队；（二）行驶的路线定为敌人难以发现的北太平洋航线；（三）空袭方法是以效果最大的鱼雷攻击为中心，同时进行俯冲轰炸和水平轰炸；（四）为了迷惑敌人，在西部方面进行装作是正在进行训练的通信训练等。
据美国历史学家军事史专家威廉．布鲁尔写的《二战未解之谜》一书中说，在日本制定珍珠港袭击计划的过程中，向山本提供情报的关键人物是一名年轻的德国情报人员，名叫克劳斯特．默内特。他是夏威夷大学人类学教授。1938年默内特从一次成功的空袭演习中获知了珍珠港的弱点。这次演习是由美国海军将领欧内斯特．金负责的。金的飞行员们从距目标200英里的地方出发，成功地躲过了珍珠港的防御系统，“轰炸”了海军基地停泊的战舰和附近的机场。
默内特偷听了这次演习，并向柏林的主子发了一份详尽的报告，非常精明地列举了夏威夷防守的弱点。他是海军战术方面的专家，建议如果由日本进行大胆而熟练的空中袭击，可以很轻易地穿过防线，对美国舰队进行有效的攻击。由于德国和日本在情报合作方面有协议，默内特的报告最终被送到了东京。1940年中期，山本准备偷袭美国太平洋海军舰队的行动计划已经基本完成。从这一战略计划中可以明显地看到默内特的影子。
1940年11月11日的一次成功空袭，据称也对山本于第二年12月进行的偷袭珍珠港产生了重要的启示。那一天一架从地中海马耳他岛起飞的英国海军侦察机，发现意大利6艘战斗舰集结在意大利南部塔兰托港的海军基地。于是英国21架剑鱼战斗机起飞，其中11架携带着鱼雷，另外10架装有炸弹。6艘意大利军舰被打得措手不及，尽管他们的高射炮火力很强，但甚至连港口的烟幕弹都没来得及发射出来。剑鱼战斗机投掷了鱼雷，击中了6艘敌舰。
据此有人认为，正是美国欧内斯特．金的模拟空袭和英国在塔兰托的鱼雷进攻，启发了山本。在偷袭珍珠港时，山本用的也是炸弹和鱼雷。
结束了突击训练的机动部队各舰艇，于1941年11月16日在大分县佐伯湾集结。第二天，山本五十六在“赤城”号上召集全体军官进行训示，然后乘舰艇离开内地前往择捉岛的单冠湾，十二月八日（日本时间）这一天即将来临。
日本偷袭珍珠港，采用的方法，和美国人九年前演习“偷袭珍珠港”的手法基本上是一样的。
当马歇尔用铅笔在便条上记事的时候，夏威夷进攻飞机队总指挥官渊田美津雄中佐身穿飞行服，走进了航空母舰“赤城”号的作战室。
“长官，那么就出发了。”
“噢，”南云长官欠了欠身，只说了一声：“全托付给你了。”便紧紧地握住了渊田的手。
待机室里灯光暗淡。待机室正面的黑板上，写着上午一时半（华盛顿时间七日上午十一时三十分）当时“赤城”号的位置是：
奥阿胡岛正北方二百三十海里。
这时，舰长长谷川喜一大佐从舰桥上走了下来。
舰长下达了间短的命令：“按预定的命令出发！”飞行员们马上走出待机室，分别走向自己的飞机。
在第二航空战旗舰“苍龙”号上，飞行员列队站在飞行甲板上。柳木舰长和山口司令官对即将踏上飞机的飞行员们作了鼓励：“祝你们成功！”
飞行员们登上了飞机。他们闭着眼睛，深呼吸两、三次但愿平安地完成这一艰巨的任务。他们嘱咐自己：始终不要慌乱！要镇定！要隐重！
“发动！”
飞机升降舰指挥所发出了号令。
“出发！”
第一次攻击队的总共一百八十三架飞机水平轰炸队四十九架飞机、雷击队四十架飞机、俯冲轰炸队五十一架飞机、制空战斗队四十三架飞机从六艘航空母舰上一架接一架地起飞了。
在渊田总指挥官座机的带领下，第一次攻击机群在舰队上空盘旋了一大圈，一时四十五分，从旗舰“赤城”号上空径直朝欧湖岛飞去了。
不久，东方晨曦微露。漆黑的天空逐渐呈现出鱼肚色。太阳从东方的水平线升起。血红的太阳象一团熊熊燃烧的大火，从纯白色的云海周围射出万道金光。
东京时间八日上午二时四十五分，岛奇重和少佐指挥的总共由六十七架飞机组成的第二次攻击队从军舰上起飞了。
攻击队的全部飞机起飞完毕时，檀香山的电台还照常继续播送着音乐，美方的通讯联络也没有变化，因此机动部队判断：我方偷袭攻击的成功是有把握的。
在此之前，日本驻美国大使馆的电讯科在上午十一时译出了东京发来的“下午一时通知”的训电。野村大使立即按照训令准备下午一时和赫尔国务卿会晤。但是由于“致美国备忘录”还没有打印出来，一只眼睛的大使为此深感忧虑，一次又一次地在大使房间和书记官室之间来回走动。书记官卷起袖子，额上流着汗，拚命地打字。由于这个情况，大使不得不在华盛顿时间中午十二时半提出了将会晤延迟到下午一时四十五分的要求。
就在野村大使由于“致美国备忘录”不能在下午一时前打印出来而发脾气的时候，夏威夷时间十二月七日上午六时三十七分，在珍珠港口巡逻的美国驱逐舰“沃德”号发现了潜水艇的潜望镜和司令塔。当时这艘潜水艇正跟在拖着铁制平底船的工作舰“安塔列斯”号的后面开往珍珠湾的入口处。
一直用双筒望远镜密切观察这个状况的舰长奥特布里奇上尉，断定潜水艇就要穿过湾口的防潜网侵入珍珠湾内，就大声发出了命令。
“沃德”号用一号炮和三号炮开始炮击，并且放了水雷。一号炮的炮弹没有命中，在一百米以内开炮的三号炮的炮弹命中了司令塔下部潜水艇的水线附近。
时间是上午六时四十五分。就是在日军第一次攻击队的开始攻击时刻上午七时五十五分之前一小时十分。
奥特布里奇舰长立即用无线电（暗号）向十四海军区司令部官报告了情况：“本舰炮击在防御水域中活动的潜艇，实行了水雷攻击。”
遭到“沃德”号攻击的日本潜艇航速减慢，左倾沉没，附近海面上浮起了许多柴油。（这是一艘长24米的日本小型潜水艇。2002年8月在夏威夷火奴鲁鲁做潜水训练的研究者们，偶然发现了1941年在珍珠港事件之前被击沉的这艘潜艇，它沉没在水深366米的海底。发现这艘潜艇的潜水员之一泰利．科尔比说，早在20年前，他和队友就知道这艘潜水艇沉没在这一带海域。现在这艘潜艇已被捞了上来。）此事发生在日军空袭珍珠港前一个多小时。
因此，打响珍珠港战役第一枪的是美军。
但是，日本的另一艘潜艇已混进了港内，美国人并没有发现。
就在这个时候，美第十四海军区（夏威夷）的值班军官卡明斯基预备役少校读到了正在珍珠湾口巡逻中的驱逐舰“沃德”号发来的给第十四海军区司令官布洛克的密电。
接到了卡明斯基电话报告的布拉克少校，急忙告诉了值班参谋墨菲中校。
墨菲拨电话，可是因为在通话，所以接不通。越来越发火的墨菲叫来电话接线员，作指示说：“如果第十四海军区的值班军官不是最重要的事情，你就挂掉通话中的电话，马上同太平洋舰队司令部联系！”他砰地一声放下了听筒。然后急忙走向作战室。
以后，卡明斯基打来电话，他说已经给布洛克司令作了报告，为援助“沃德”号驱逐舰，查明情况，已下令紧急出动待机中的驱逐舰。
于是，墨菲给司令长官的宿舍打电话，向金梅尔司令报告了迄今判明的情况的要点。金梅尔说：“马上到司令部去。”
在美军的雷达站，有两名士兵在值勤，他们是洛克哈特和埃利奥特。他们嘟囊说：已经七点钟了，送早饭的卡车还不来。埃利奥特为了练习，开动了雷达的装置。
到上午七点零二分，雷达捕捉到东北三度、二百二十公里处出现一大队飞机。这队飞机正在逐渐地飞近欧湖岛。
感到吃惊的埃利奥特在七时零六分才用电话和谢夫特炮台的情报中心联系上。他急急忙忙地把雷达屏上映出的情况告诉了上等兵麦克唐纳。
麦克唐纳回答说：“怎么办好？要找一个了解情况的人……”并且向正好在旁边的泰勒中尉作了报告。
泰勒说：“不要担心。”没有想采取任何措施。于是麦克唐纳给奥帕纳基地打了电话。
洛克哈特不满意地说：“这样行吗？至少有五百架飞机正朝奥阿胡岛飞来，七时零八分距本岛一百八十公里，七时十五分距本岛一百五十公里！请接泰勒中尉，我要向他说明情况……”
泰勒耐心地听完洛克哈特的说明，考虑了一会儿。他想起了太平洋舰队的航空母舰正在出动的情况，认为雷达上出现的也许是自己航空母舰上的飞机，或者也许是正从美国西海岸来夏威夷的Ｂ17机队。总而言之，他肯定是自己的飞机。
泰勒对洛克哈特说：“是自己航空母舰上的飞机，或者是从美国西海岸飞来的Ｂ17，不用担心！”
因此，洛克哈特也就没有心思继续用雷达捕捉飞机了。但是，埃利奥特想再练习练习，又开动了雷达。这就发现，刚才发现的飞机群已经越来越飞近欧湖岛，七时二十五分距岛一百公里，七时三十分距岛七十五公里，七时三十九分距岛三十五公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