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学农再度复出，个中甘苦寸心知？

文/赵化鲁

网易新闻报道，孟学农时隔16个月后复出，任中直机关工委副书记。细读方知，消息源于新华网。新华网北京1月24日电，中央直属机关党的工作会议22日至23日在京召开。中共中央书记处书记、中央直属机关工委书记令计划出席会议并讲话。中直机关工委副书记孟学农主持会议。

如果消息无误的话，历经几度浮沉的孟学农，终于重新复出，再度走进了公众的视野。对孟学农来说，喜耶，叹耶？对公众而言，更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孟学农曾任笔者所在省份的省长。此前，他因非典事件处置不当，从履新不过三个月的北京市市长任上辞职；在山西省长任上，孟学农来去匆匆，仅一年工夫，又因襄汾溃坝事故再度请辞。《南方周末》发文称：从“十六大政治新星”，到“SARS问责典型”，再到“矿难救火省长”直至级别最高的“失业人员”。孟每次的跃升与请辞，都与中国过去十年中某个时段的“关键词”相关。

2009年7月，孟学农在《中国青年报》发表的一首诗《心在哪里安放》，一吐心曲。抒发了作者内心那种不能遗忘、不便表达但又抑制不住的复杂之情。有分析认为，在现今国情下，一位去任省长用此种方式表达内心之情，而且媒体能公开发表，这无论如何是一种进步。

因问责而请辞，这在当今日益健全的党员干部管理机制大背景下，并不稀奇。类似的例子还有：张文康（去职时63岁，现为全国政协教科文卫体委员会副主任）、解振华（去职时56岁，现国家发改委副主任）、李长江（去职时64岁，现全国“扫黄打非”工作小组专职副组长）。能上能下，是我们党历来所倡导的。在孟学农身上，不过是表现的过于集中罢了。

悄然复出的孟学农，职位虽然没有曾经担任过的市长省长那样显赫，但这对他至少是一种慰藉。一度被舆论赋予 “悲情”色彩的孟学农，其儒雅气质更像一个诗人。我们在他《心在哪里安放》中读到了这样的句子：

哦，北国风光，吕梁太行，民族脊梁，铜壁铁墙。黄河拍岸的浊浪，一代代生生不息的愿望，在三晋大地闪射出后发的光芒。

融入吧，像细小灰尘一样，冉冉升起悄然落下，覆盖在祖国的土地上……

诗句情感饱满，韵味悠长，感喟中不失固执的昂扬。常言道，诗言志，言为心声。从孟学农的诗句中，我们隐约可以读出些什么。

记得2008年1月14日，孟学农在山西日报头版推出一篇力作：《感知山西》。当时读到此文，作为山西人，我深深被这位新任省长的文人情怀感染；同时，也对他的省长任期充满期待。文章的末尾写道：从太行吕梁的“万山红遍，层林尽染”，到塞外雁北的“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几个月来，我一直用心感受着这片看似平实，但蕴藏着蓬勃生机的土地。在感受中感动，在感动中感知，我为这一切所感召。……“衙斋卧听萧萧竹，疑是民间疾苦声。些小吾曹州县吏，一枝一叶总关情。”以此自勉。怀着“敬仰、急迫和压力交织的心情”来到山西的孟学农，没有料到半年后会再度因故黯然告离。

笔者一介平民，也许无由揣测一位省部级高官的内心世界；但无论贫富尊卑，将心比心，人和人总会有些共通之处。经历跌宕起伏，矢志不渝于钟爱的事业，这种顽强和执着，对于高官和平民，都一样珍贵。孟学农籍贯山东蓬莱，其人必定受到齐鲁儒家文化的濡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理念与党的信念宗旨结合，让孟学农一路走来。已届耳顺之年的孟学农，回顾来路，究竟是甘是苦呢？有一点我可以肯定，无论过去有过多少浮沉，无论将来还有多少风雨，孟学农都不会退缩，不会沉沦，他会像自己诗中写的那样：

心，不需要安放，只要在难忘的地方，有山在呼唤，有水在荡漾，心，就在挥洒的过程中——发光、闪亮！

2010-1-25午后，豆木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