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味道


        同事小施升级做妈妈了,从此,这个称呼是她最重要的称呼了,这个身份是她最重要的身份。

        我们这个年纪的人小时候,父母把多数的时间用在劳动上了,花在小孩身上的时间不多,并且那时节的父母,特别在农村,是羞于以亲昵的口吻表达对子女的爱的。所以对父爱母爱知晓得很晚。小学三四年级的时候,因为平常算是作文写得不错的学生,我被推荐去参加一个写作比赛,拿到题目现写。那是一个写人物的作文,倒是立马想到写父亲,但那成了我写得最差的一篇作文。当时只是沮丧自己没写好,长大后才明白为什么那篇作文没写好。那样细枝末节而又深沉的父爱和母爱,是没有长大的我们难以深切体会的。

        再大些,初中的时候是八十年代末了,记得母亲开始在外面跑生意了,有时候一出门好几天。有次父亲上班,我一人在家,母亲从外地回来,边放下手中的东西边打开大门。阳光突地跳进我们的家门,照进客厅。那一刻我突然感觉到妈妈的力量,妈妈是带着太阳的味道的,那么暖的、亮的。其实那时候很大了,但是一个人在家,那么好的天气,竟然想不到要开门,就一个人窝在黑呼呼的屋里。后来回想起来,这之前我都没有清晰体会过妈妈,因为妈妈所做的都是这样细小的事,以至于做孩子的我们,习以为常,熟视无睹。那天,也是细小的动作,但是妈妈开门,我忽然看到了。我想自己有点长大了。

        在杭州读书的几年,我到杭城几个大小医院实习过,有在市中心的浙一、浙二医院,也有比较偏的市二和区级医院。除了学校,那些大大小小远远近近的医院,有个别只在那里见习一周而已,母亲都到过。那时节自己认为长大了,有一阵反而会觉得母亲多事了。象《背影》里朱自清对于父亲的感觉,初生牛犊的我们可能多少都曾有过。

        我很庆幸除了“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愣头青的年纪里,偶尔有对父母冲头冲脑,后来到现在的大多数时间,都认真听父母话。因为代沟产生的意见相左,也以尊重和体谅妥善安顿。重要的是父母,给予了更多的尊重和体谅。

        现在我也可以给女儿这样的爱了,而且比之以前我们父母辈的内敛,我更愿意在做的同时也告诉她妈妈的爱。希望女儿,因为感受到包围的温暖,而长成为乐观、友善的人。我想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