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自己完全识破了孟吉的伎俩。那位风流少爷对她早已淡若流水,只是想借八年前那段旧情,诱她吐出真言,帮日本人除掉一个强悍的敌手。
她可不是以前那个被他哄骗得乖乖驯服的巧珠了。她也能骗他呢。
溪口村偏北三里外有座驼背岭,一片密密匝匝的古松林使岭背平添几分阴森和荒寂,曾经是剪径伏击的险处。她的谎话说得很圆:那人近日要来会她,必定经过驼背岭。
实际上那人从不走驼背岭。他每次都由铜鼓镇来。
走出镇外就淡了喧闹声。黄土路在日光下有些刺眼。不过感觉已轻快了许多,便放慢了脚步,掏手帕揩脸上後颈黏乎乎的汗迹。
路边的芦苇丛中忽然切嚓作响,传出一声低沉的喉音:“站住!”
接着芦苇丛里闪出那个戴墨镜的家伙。他手中捏一只小小的手枪,乌黑的枪口对准她丰满的胸脯。他似乎作了个笑脸。
“走吧,进芦苇丛。”
月色(三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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