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想有个家
结婚了,而且还在市郊租了间房,大小可以算一个窝,可是,不知怎的,总有一种心情在诉说:“多想有个家。”
住在租的房间里,最难受的一件事是交房租。房租是固定的,没什么好说,但是,水电费却是活的。有时,你拿着一叠票子,呆呆地望着房东那骨碌碌的眼睛,还有那里面是流动的而外面却什么也表现不出的大脑,你感觉到那不是在交钱,而是在交一种心情。
记得结婚后的几天里,有好几个同事对我说:“你那房东很厉害哦。”我怔怔的,同事却又说:“那天,我们去看你的新房,下楼时,房东指着一个橘子皮厉声地责怪我们:“你们怎么乱丢橘皮呢?当时,我们怎么说呢?说不是我们丢的,谁信?那时我感觉到我们有点灰溜溜的。”
有时,想写点文字,可外面突然就传来了稀里哗啦的搓麻将声,想阻止吧,突然又想起这是租别人的房,你说了等于没说,说不定还会遭上一顿白眼。唉,开电视机吧,电视里正播送广告,突然就想做个恶作剧,把广告声音开到最大,可马上这种意念就被自己压了下来,这最终不是你的家。
厂里砌了很多房子,可房子是按分从高到低分的,这一年是分不到房子了,可明年呢?唉,烦透了,烦透了就往爸妈家挤,挤是挤,心情却舒畅得很,可我们到底是有家的人,不能老是靠着年老的父母。
在外面住久了,就有一种漂泊的感觉,觉得自己很象一个流浪汉,可又不是,自己最终是一个有家、有妻室的人。直到有一天,我才突然想到:家,其实不仅仅是一个窝,而且还是一种心情。
多想有个家。
1994年1月5日发表在株洲广播电视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