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针锋相对
    这时，不知谁在窗子外放了一个响鞭，叭叭地一响，把屋子里的人吓了一跳，他们纷纷把头探出窗外想看个纠竟。
    然而鞭炮声只响了一阵就烟消云散，紧接着李汪洋的报告还要继续，会场上再次出现了寂静。然而也有不甘寂寞的人，人们还是在鞭炮声中议论纷纭。
    “这鞭响得让人心里高兴，我们公司挺长时间没有鞭炮声了，这次就让这鞭炮声为我们避避邪气。”
    这是老顽固的声音，他的话让人听了心旷神怡，就在所有人都在赞颂李汪洋的时侯，老顽固趁机抓紧有利时机开始讲话了，他的声音不高，但眼光却牢牢地盯住了李汪洋，屋子内的空气骤然紧张了。
    丁火感到十分意外，睁着大眼睛迷惑地看着老顽固，担心他会说长道短。
    数十双眼睛也在盯着老顽固，他们表现出对他的不满，唯独米粉悠闲地吸烟，因为老顽固事先与他约好他们要在会场上吹毛求疵，现在看来他们的风刚巧开始了。老顽固说：“你们不要以为我这是向新经理发难，这是公司的工作谁都有权力说长道短，我听到许多同志反映采购员来开展销会吃不上饭，听说这事是宁静止阻拦的她有什么权力这样做？有什么权力不让采购员吃饭？一个黄毛丫头竟敢再三地同组织上唱对台戏，同领导唱反调，这问题是相当严重的。众所周知，我们召开展销会是有招待经费的，眼下是改革开放，何处不吃？何处不请？你吃人家行，轮到自己就小气了吗？召开一个小小的展销会就难把成千上万资产吃黄了吗？如果这样我这劳字倒着写，我宁肯十年不吃喝，可是这四十年来我天天吃喝，年年有进步，不吃喝谁能把公司效益完成好？不吃喝谁能完成上百万上千万的经济指标？不吃喝谁能把这些财神爷请到我们的门下？如果不看在她父亲与我曾经共过事我早把她开除了，现阶段我不给她工作就是让她知道不吃喝就是不行的，不吃喝看你怎么着？”
    老顽固的话象块石头一样扔在水里马上激起与会者心中的波澜，他们没有想到老顽固会说出这种话来，这哪象共产党员说的话？这分明是在打击报复，还需要泄私愤，如果这样下去公司的信用何在？
    会场上长时间沉静了，数十个党员干部显得垂头丧气，显而易见，老顽固的话里含有指桑骂槐，还有谁敢反驳呢？
    气氛沉静，紧张，压抑着众人的心灵，他们大气都不敢喘惟恐引火烧身。
    “是啊，吃喝风又不是我们一个地方刮起来的，全世界都在吃，日本首相在吃，美国总统在吃，这就象打麻将一样到处都有人吃喝，出门办事求人多难啊？购买一批高档商品紧俏商品都需要关系，求人打通关节才能弄得几个指标，而若想得到这些你们说不吃喝行吗？现阶段的商品经济就是靠这些机动灵活的外交方式。”
    米粉终于得到了一个在他看来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两眼含着微不足道的光茫，不紧不慢地煽动着，他这是在为老顽固呼风唤雨推波助澜。他的话引起在场的人一阵惊叹，议论不止。
    “我看还需要讨论吃喝问题吗？这是一个十分敏感的问题，如果我们处理不好就会遭受人们的诽谤，我们应当说些公司的发展问题，不要纠缠过去时的旧账，你们说是吗？”丁火发现人群的骚动，忽然想出一个折中的办法，他想给李汪洋一个台阶下，于是，在场的所有目光再次聚集在李汪洋身上看他的反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