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斗争开始
    李汪洋闻所未闻，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居然有人敢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他侧面望去，发现跟前站着一位线条分明精神秀丽的姑娘。她有二十二三岁的样子，圆脸上充满着一种生动活泼的青春光彩，尤其是那双丹凤眼谁见了都情不自禁多看几眼，尤其是男人见了这样的女人不看才怪。李汪洋问：“你这是在跟我说话吗？”
    李汪洋望着迷人的姑娘本想好好说几句话，可是他忽然欲言又止。商业生活使李汪洋养成了一种习惯，因为南腔北调的商人聚集在一起开口闭口总是利润提层回扣什么的，他们这些人一天到晚总是寻找借口与当经理的李汪洋谈判，随时随地围前围后捞取便宜。比如李汪洋在食品店时总有人找他买血肠买腊肉，调到调味品厂时也是有人求他买干豆腐买醋买酱油什么的，调到食品厂时有人让他买蛋糕，再后来调到了振兴中华公司情节就不同了买什么不用他开口，只要他写出一个条子打个电话就行了。但还是有人登门求他买名牌彩电冰箱弄些高档空调等一些商品俏货，对此李汪洋非常反感，有时也是无可奈何。
    “哎呀我可事先声明本姑娘可不是来求你买东西的，你不用紧张，看出来了你我还不熟悉。”姑娘的眼睛火辣辣盯着李汪洋，似乎已经猜测出他的不满情绪，所以声明着。“既然我们不熟悉你我怎能随便说话啊？让我猜测一下你是干什么的？你是经理这是不可能的，你是领导也是不可能的，那么你就是来开展销会的采购员？这次来采购什么呀？”李汪洋听出了姑娘的话味，慌忙扭转了话题笑着问她，同时他惊奇，天下少有的漂亮姑娘怎么也来了？
    “你胡说什么呀，这是哪儿跟哪儿呀？我是这个公司的，你不认识我吗？我出差刚刚回来。”姑娘边说边象母鸡似的咯咯咯地笑着，李汪洋一下站住了，情不自禁问着：“你叫赵红旗？”
    “是啊是啊，你认识我吗？”姑娘也愣了，她没想到眼前的男子就是自己的顶头上司，真是巧极了。
    李汪洋凝视着赵红旗好半天，诡密地说：“这下坏了，情况更加复杂了。”
    “你说什么呀？为什么一见面就说坏了，是你坏还是我坏？”赵红旗疑惑地问着，李汪洋风马牛不相及地哈哈大笑一阵，其实他知道赵红旗是市委书记赵真的小女儿，是公司电脑操作员，也是老顽固的外甥女，她的母亲在商业局人事股工作。在目前的机构改革中，李汪洋和老顽固的矛盾越来越突出，前所未有，搞不好有可能前功尽弃，但赵红旗的作用却是非同小可。搞好了她是一员勇士，搞不好她将起着外人难以置信的作用，如何对待这个非同小可的人物，李汪洋眼里有了一杆称，他要想方设法正确摆布这个特殊性人物，以此影响老顽固和其他人。
    “你不是去南方学习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难道说提前结业了？”李汪洋朝前迈进一步，小心地询问着，这时侯他对眼前这个小姑娘还需要了解，与她还不能随声附和。
    “唉，学习什么呀都是老掉牙的理论，中共中央总书记三令五申要求不许党政机关犯错误，可是党政机关仍旧有人犯错误，而且犯错误率非常高一出事就是惊天动地。”赵红旗满脸怒气地说着：“现在社会上不知怎么一回事，人们都象抽了羊角疯一样风一阵雨一阵，见面时不谈别的全是利润率呀合同啊，一天到晚象蚂蝗似的盯得我心烦意乱，不是求你买卖名牌产品就是找你走后门，这不，我是被气回来了。”赵红旗说话的时侯，还情不自禁抡起拳头砸了一下，仿佛要把这社会上的污秽东西砸碎似的。
    “你看不起社会变革？不想变革吗？”李汪洋极其欣赏赵红旗的天真和气派，这个姑娘与众不同，他小声地询问着：“看你这态度好象还有许多怨气没说出来，如果你相信我就对我说，你能说出几个道理来吗？”
    “有什么不可能的？我学的就是经济管理这个专业，对中国情况了如指掌，现阶段改革开放是好事如果不改革中国老百姓没有好日子过，可是改革了还不能把老百姓的日子搞好这就是改革者的失误了。眼下有些人他们是一群只认钱财不认人才的势力小人，你看看他们的一副奴隶相我一见面心就烦。”赵红旗斩钉截铁地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不知为什么她自己也奇怪为什么对李汪洋这个陌生人无庸讳言，可是李汪洋却不这样认为，他告诉赵红旗：“这不是小人，这是社交活动家，你懂吗？”
    “不对，这叫不正之风！你怎能为这些人说话，莫非你也是这样的人？”赵红旗不甘拜下风，恨恨地说着，李汪洋听了不觉一惊。这个小丫头说的话咋如此难听刺耳，是不是在她的背后有什么背景？他早就听说公司里面的人都有一种习惯势力，这就是外来人吃苦受累，内部职工亲套亲，什么好事都是亲朋好友的，眼下是不是也是这种形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