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局长来了,老张很高兴,说新局长是他的老同学,我也看到他们关系很融洽,老张还主动提出把他的办公室交给新局长办公,我倒轻松了许多,免得给他们协调,做思想工作。
按照上级组织的安排,老张必须承担相应的经济责任。
由于老张开金矿的事与机关工作没有必然的联系,旧任领导与新任领导存在相互排斥的意见分歧,调和或者挽救老张的金矿显然没有可能,上级组织决定:老张继续处理金矿的遗留问题,局里不予安排工作,每月发给60元生活费。
我草拟了一个文件,正式通知老张,算是把他开金矿的麻烦事告一段落。
开始老张好像乐于接受,既不来上班,又不报告他处理事情的进展情况,我们工作又忙,更顾不上去问,偶然老张来说他很困难,或是逢年过节,新局长还大发慈悲,说老张的工资不要扣了,全发给老张算了,这时候,老张还来说几句感谢的话,就这样过了两三年,大家相安无事,机关也处处朝阳,我们修了新的办公楼、家属楼,购置了公务车,一改往日破败、寒酸的机关面貌,成为社会上羡慕的文明机关。
后来,机关业务越来越多,人手明显不够,老张提出要回机关工作,新局长也原则同意,准备在次年春节过后,安排老张的工作。
平心而论,让机关干部经商办企业,真是赶着鸭子上架,不是那么回事。老张在官场的口碑很好,我叔曾给我讲过,说老张跟他是同时期的公社书记,是个好人,要我做事有个分寸,不要欺负可怜人。我对老张很同情,觉得他到了“上有老,下有小”的年龄,结果为了转户口,上了“贼船”,不能善终,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害了老局长,也坑了自己,的确是个很悲哀的事。
后来,国家政策放宽,老张开金矿的那个地方早让一个个人拿去了,很快人家赚了几百万,可老张没有收回一分钱。这个有历史的原因,也有组织僵化的体制因素,怪谁都不恰当。
那时候,机关的同志对赚钱都认为是不务正业,从不把老张的金矿当回事,希望赶快把包袱甩掉,说真的,就是把玉璞当石头,没有那个发展眼光,社会上的人就乘虚而入,老张也实在扛不起越积越多的债务,稀里糊涂的就放弃了所有的权益,直到大梦初醒,已是物是人非事事休,追悔莫及。
这些在现在看来不可思议的事情,在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型初期,真是屡见不鲜。
现在,我们写个东西,几秒钟别人就可以看到,可传统作家从文字到传媒,需要几年、数十年,甚至几佰年,我们记录社会的工具不同,效果肯定迥异,所以,我的创作,是一种概念化的作品,我给它们定义为:概念小说。可以这样表述:说是小说吗,有点不像,跳跃性的情节,论述性的文字,哲理性的语言,构成包罗万象的复杂社会背景和人文环境;说不是小说吗,有点冤枉,有血有肉的故事情节,完整的人物性格塑造,大手笔现实凝结,激荡着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有时候我在想,这样的作品所蕴藏社会信息,往往是传统小说的好多倍,适合于现代人群生活节奏快、阅读时间短、寻求信息量大的特点,是今后文学创作的一个方向,或者是一个标杆性的新创作门类。
插上这个段子,是不想让阅读的人感到突然,老张的命运要有大的转折了。
春节刚过,老张喜冲冲的来到机关,出纳问老张的福利领了没有,老张好像想起了什么,径奔新局长办公室。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老张开金矿最苦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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