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看《鸡毛信》的日子


看新浪网老沉转发的董存瑞的故事,想起小时候,农村电影院放《鸡毛信》,我和哥哥没钱买票,就爬在窗户上看。透过一个门看过去,只能看到部分荧幕。因为画面变幻,所以需要在窗户上变幻位置。两个人又堵着了窗户,所以需要哥哥站着,我蹲着。看完鸡毛信,腿蹲疼了,估计我哥的手挂麻了。现在想下部《鸡毛信》来看。

 

小时候,经常和哥哥吃过晚饭就去隔壁村里的电影院看电影。当然是没钱买票的。都是要央大人捎带进去的。如果不认识大人,或者也“混不进去”,就只能干瞪眼了。还好,电影院大门两侧都有一个小房间,房间上有一扇窗户。透过窗户,在通过里面的一扇门,大概能看到三分之二的电影荧幕。而要争一扇窗户,一定要有力量才行。一旦比我们更大一些的孩子抢占了那扇窗户,我们连听电影的机会都没有了。这么一扇窗户,我记忆中每次起码趴了4-5个跟我们大小差不多的孩子在上面。我一直很奇怪,当时农村电影院,为何会不让我们这些小孩免费进去看电影。虽然那时候电影院的上座率有8成,但也足够放进去一些很喜欢很喜欢看电影的孩子的。


鸡毛信那次,我和我哥就没能混进去。只好挤在那个窗户上。记忆中,放倒消息树的镜头,真是深刻。我们甚至在其他电影院,趴在地上的通风口看过电影。只要你趴得足够奇怪的身材,总能找到一个小孔,让你看到电影院那块屏幕。而那时候电影院的声音,是决计难以用什么隔音设备给拦住的。只要我们能看到画面,就等于看到了电影。呵呵,想想这么小的时候,我们都看盗版电影了。


农村那时候,除了电影院,偶尔也有村子包场放电影。那就需要信息传递得快,才会有很多人去看。一般都选一块大晒地,立两根杆子,挂一块荧幕,或干脆把荧幕钉在墙上。剩下,就是孩子们期待的眼神,看着放映员折腾那部机器,很崇拜的样子。小时候,也知道自己父亲有一套两本《电影放映员手册》,就此认得自己父亲也会放电影。但自己从未看过自己父亲放电影,也没去问过,但想着自己的父亲无所不能,应该知道放电影的。有时候需要在傍晚走好几里地到其他村子里去看电影,要走过很多水田,小马路,看着黑黢黢的柏树,有胆小,但也有期待。在期待着放映员准备好放映机子的时候,有时候也免不了跟同去的小伙伴吹嘘,说我爸爸也会放电影。现在想想,放电影又不是什么难事情。但小时候自己的眼光,就停留在会与不会的荣耀之中。


有一回,去到姑妈家大姐所嫁的村里。叫樟陂。大概是有樟树,又有一个水柀。看一部类似于《少林寺》一样的武打片,或者是《孔雀公主》,大体记不得了。那个时代,武打片刚刚兴起,所以看武打片,就跟现在的我们看美国大片一样。奔走相告的。我也和二哥和村里的小伙伴们结伴去了那个村。当天有一丝朦胧的月光,但也不是很亮。是春天。有的水田里已经被犁过,放满了水。我们懵懵懂懂地,以为水田是一块晒地。在飞奔回家的时候,以为一块平静得发白的水田是一块大晒地,就从另一个田埂上,飞奔了下去。结果可怜的弄得全身都湿透。


后来读初中后,看电影就不需要这么折腾,因为县城的电影院都是开放着入场,没有人检票,只要查票。即使没钱买票,一样想看就看。而且电影是连放几天的形式,即使今天被人遣送出来,没关系,第二天可以继续去。后来慢慢有了电视,看不成电影,也就无所谓了。老式的巴西秘鲁墨西哥地方的长长的电视连续剧,也可以看到,电影似乎也不是那么非看不可了。


除了图书,电影成为一个小县城落后农场孩子最大的认识世界的窗口。


喜欢看电影的习惯,延续到现在。可能,是小时候趴电影院窗户上看电影没看够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