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县白家峁煤矿事件广角解析


 

山西临县白家峁煤矿12日血案,矿方纠集一百多名"护矿"成员,血洗白家峁村民。造成5人死亡,十余人受伤,全部为村民。事件发生后,全国媒体一时失语,而网络传闻也有不同版本。白家峁煤矿事件谁是谁非,又有怎样的利益纠葛与冲突?其背后浑水有多深?各方将如何博弈?此类事件不是个案,其根本原因又是什么?能否归结到资本的原罪?在中国多层次生产力和多种意识形态并存的当今社会,如果打造和谐社会,仍然任重道远。笔者将为你展现多方对此事的观点,最后奉献自己的看法,也欢迎提供真实信息发表观点。

官方媒体:中国青年报 :

在10月12日的那场暴力袭击中,村民们被打得四散各自逃命,子寻不见父,妻不见了夫。

事情发生得过于突然,村民们已经无法回忆起事发的准确时间,“大概就是十一二点吧”。当地村民习惯一天只吃两顿饭,事发时,正是看矿的村民们准备回家吃饭的时分。从今年7月起,因产权纠纷,村矿矛盾加剧,白家峁部分村民自发组织了护矿队,在矿区搭起了帐篷,一天24小时分成三班轮流值守,防止煤矿偷偷生产,或转移矿产设备。

就在郝兔照等一班护矿村民准备回家吃饭时,3辆奥迪、宝马类的高级小轿车打头,后边跟着10多辆小轿车和两辆大巴冲了过来。车辆停下,陆续走出100多名身强力壮的男子,手里拎着将近两尺长的大砍刀、镐把、铁锹、钢管等凶器。村民认识领头的几个人,他们是临近村里的李保民、赵四丑和龙平家的3个儿子。

暴徒们对着村民劈头盖脸一顿乱打,男女老幼都不放过。站在最前面的郝兔照最先被打倒,棍棒和砍刀纷纷落在他的身上,噼里啪啦,血肉横飞。村民乱作一团,开始四散奔逃。边抵挡袭击边逃命的穆小明没跑出几米就被打倒,身上又中了无数下棍击、刀砍,嘴角和眼角涌出鲜血。

后来,暴徒们拦截了一辆路过现场的拉煤卡车,驱车冲向村民,将受伤倒下的郝兔照轧得不成人形。紧接着,成虎虎、郝玉生、穆小明等人也被凶残的暴徒砍倒,村民们一个个被打得血肉模糊。

暴行断断续续进行了一个多小时。村民郝常有被石头砸破头部后,挣扎着跑到山坡后报警。郝常有告诉中国青年报记者,仅他一个人就报了4次警,两次打给110指挥中心,一次打给林家坪派出所所长李勇峰,一次打给派出所干警刘海军。“每次得到的答复都是,警察已经出警。”郝常有苦笑着说。

等待,对他们来说是那样的漫长。警方究竟何时赶到现场?村民们说法不一,有的说是一个多小时,有的说是两个多小时,有的说是四五个小时。说法趋于一致的是,最先赶到的是离此只有不到7公里的林家坪派出所的两名干警,但单凭他们两人,根本无法控制现场。

混乱仍在继续。追打完村民,暴徒们仍未罢休。他们从煤矿所在的谷地里出来,将村民搭建的帐篷浇上汽油烧掉。熊熊火势中,暴徒又拖出村民停放的摩托车、汽车,“噼里啪啦”一通乱砸,然后扬长而去。

在救护车赶到、将伤员送往医院时,竟遭暴徒提着砍刀堵截,最后在派出所民警的护送下,才得以通行。后来,村民用自家的拖拉机、面包车等各种自备工具将伤者陆续送往医院。

青年报记者背景调查:

中国青年报记者了解到,三兴煤焦有限公司煤矿临县白家峁矿井始建于1984年,属村办集体煤矿,1997年以前生产能力不足3万吨/年,一直由村民成平顺经营。1997年4月,白家峁村委与临县双勇煤矿(后组建临县双勇煤焦有限公司)签订合同,将该矿承包给双勇煤矿,承包期限50年。

在此期间,白家峁煤矿的生产规模于1999年达到每年30万吨。

2002年5月23日,双勇矿又与太原三兴煤炭气化有限公司签约,将该矿出让给太原三兴(后组建成立山西三兴煤焦有限公司)。到2008年年底,山西三兴煤焦有限公司已将原先的白家峁煤矿建为年综采90万吨的现代化煤矿。

近年来,随着煤价不断上涨,这座煤矿越来越值钱。据保守估计,白家峁煤矿市场价值在亿元以上。但守着这座金山的白家峁村民却日益陷入贫困。

这些年来,村民们没有从煤矿获得多少收益,村里每年1万多元的承包费,跟日进斗金的煤矿比起来显得微不足道。反而是,随着煤矿不断扩大生产,村里水源逐渐枯竭,他们不得不以1元一担的价格从邻村买水吃。更令村民们愤怒的是,近几年地基开始塌陷,家里的房子纷纷出现裂缝,有的甚至房屋倒塌,新盖的房子成了危房。

村民们多次向矿上和有关部门反映,得不到任何答复。无奈的村民只好不断上访。在上访过程中,村民们意外得知,他们所有的白家峁煤矿早已易主,其产权已经由村集体变成山西三兴煤焦有限公司,成为一家股份制企业。

当地官方解读:出事是必然的

用当地一位官员的话讲:“出事是必然的,不出事反倒奇怪了。”此前数年,矿方与村民之间已有多次暴力冲突。

2002年最严重的一次,有六七十名村民占领了煤矿的绞车房,阻挠煤矿生产。矿方在绞车房烟囱里点燃煤油浸透的辣椒,将村民强行熏了出来。2007年10月9日,白家峁村原村委主任成运强和几个司机到临近的虎山煤矿拉煤,却因卷入一起大股东和小股东的冲突,遭到殴打,成运强的弟弟成维秀被杀。

此前事件报道记者的命运

《民主与法制时报》记者景剑峰采访并报道此事。

报道认为,临县招贤镇段家塔煤矿老板、吕梁市离石区虎山煤矿老板薛卫军雇用打手,形成了一个黑社会团伙,为此引发与当地村民的不断冲突。随后,景剑峰的报道得到有关部门批示,上级部门曾派人调查这起涉嫌黑社会犯罪案。

随后景剑峰被捕,并于2008年12月4日以窝藏罪、妨碍公务罪和受贿罪等在临县法院被提起公诉,获刑1年,但报道过的“案中案”从此没了下文。举报者成运强则以寻衅滋事罪,被判处有期徒刑4年。

而最高人民检察院主管的法制门户网站―正义网,今年六月也披露其记者因调查白家峁煤矿产权纠纷遭到暴力甚至死亡威胁。

某网友场景还原

2009年10月12日,山西临县白家峁全体村民依然守候在白家峁村煤矿矿井西侧空地上、离碛(离石到碛口)线公路旁,热议山西省高级人民法院的判决结果和执行难的症结所在,热议解救村长成平顺的办法(因10月9日白家峁村民再次集体赴太原向省高级人民法院讨要矿权归属为何始终不见执行,交涉中公安介入疏散了群众,10月10日村长成平顺被太原市杏花岭公安局抓走)。  
     下午,一帮恶匪(原三兴矿的地皮保护组织)200余人闯进白家峁村,显然是来闹事的,人人手持木棍一通猛打,村民刚开始还怒不可及,集体上去挡驾,猖狂的恶匪竟然驱一辆大货车直撞群众(驾车者石家塔成龙平的儿子,黑社会头目的狗腿子),当场1人死亡,死者成兔照,多人重伤。恶匪乘势将全体村民半年来日夜守候的栖息所——为守护矿井搭建的两顶帐篷、被褥等物点火焚烧,顿时场面上浓烟滚滚,厮杀声、棍棒声、哭喊声、尖叫声、撒腿奔命的声音弥漫矿井四周。村民们终因惊恐怯场,加之被打得残肢断腿、血流满地,落荒四散......

     晚间,其中两位重伤者郝臭红(俗名)、成虎虎被送往医院后,因伤势严重而死亡。其他重伤人员成爱国、成四奴生命垂危。

另类声音:黑吃黑,事件是村民自己造成

由临县三交的朱建国(原为一个扒手的头目)后借着黑势力,强制买下了白家峁矿,后因煤矿市场不景气而将其卖给了现矿长,如今随着煤矿生意的好转,又想反悔。因此他带动白家峁村的一帮刁民在煤矿里造反,而他也就是整件事的幕后策划者。
   村民成和平(原高家山乡办公室主任,作为一个共产党党员,不为共产党办事,却伙同别人去闹政府,难得不应该法办?!!!!)
   村民成平顺(一个为了当主任而花了几十万的人,后为了自己捞投资,就煽动他人到矿上去闹事,他!更本就不是为群众办事的干部)
   村民成新平(现任村委副主任,一个在村里欺男霸女的人,当主任后更是不可以世,村里人是敢怒不敢言。连村里人都说:这种人还不如猪狗,白披一张人皮,他简直就是白家峁的耻辱)
   .............................等还有很多刁民,具体如下:
   成和平,成新平,成平顺,郝长富,郝长友以及村里一伙游手好闲的刁民,整天在矿上聚众闹事不止,致使煤矿停产至今,而且还堵截矿上工人的出入,使工人们连最起码的生活保障都没有,生病后不能及时就医,甚至连药都不能买,乃至最后生命垂危。有次,有个工人实在饿的不行了,出来讨口饭吃,没想到,刚走到门口,就被他们白家峁的一群村民打的遍体鳞伤,现今,人还在医院就医! 而且他们经常冲进矿里面把工人的被褥,衣服,钱物等抢走,一心想的就是往死里整............

我看一个巴掌拍不响,大家固然都有问题,成云强曾经也是临县风云一时的大人物,现在到这里就成了大好人,李宝明固然不好,成云强能好到哪儿?成云强和李宝明以前是铁哥么,这是临县人民共所周知?成云强成了好人?临县人民站出来,说说。成云强师如何欺压白家卯村民?

个人综评:太平盛世,乱象亦丛生。当理想遭遇现实,大至于国家,小至于个人,都会有或多或少的长痛或阵痛。社会主义遭遇市场经济,在资源不均衡,能力有差异,制度有漏洞,秩序不完善的中国,思想的多元化必然导致多利益集团化。白家峁煤矿事件则是两个利益集团的争斗与冲突的极化。

当年白家峁村民的集体短视,转让50年的承包权,已经为此事埋下了可能性的伏笔。而当资本家成功运作比如:大手笔投资,引进先进生产力后,整合兼并已将这瘦羊养成了肥牛。其间也自然少不了潜规则,所谓的官商勾结,多层利益分食也会顺理成章。

于是,曾经短视的一些村民想毁约,而恰好又抓住了对方的软肋:产权变更不合法。于是上访,上告,阻碍煤矿生产。由此形成了利益的拉锯战。村民说,煤矿开采让村民饮水困难,土地下沉,房屋龟裂,且环境恶化。这自然是事实。而矿方说:不断的给村里增加福利,给村委盖了新楼,免除村民每月几十万元的电费,并对村民进行了经济补偿,这也不是假的。双方各执其词,其实都是些表象理由,其争夺的根本是矿权。

把瘦羊养成了肥牛,矿方必然苦心经营过,据说矿里为此投入了四五亿,怎么能因产权变更不合法一说而拱手让给村民。这是割肉,并且是大块大块的割肉。但你在人家的地盘上,并且你以你的聪明耍过了村民的不聪明。而这大块的肥肉又不舍得分给村民,村民自然给你急。

这里拿麦穗和面饼比喻双方:麦穗原本是村民的,但当时因为条件有限,村民只能做很小的饼,并且这饼当时价格很低贱。与是村民就不做饼了,成了麦穗收租人。当然租金很低。后来,承租的老板越做越红火,饼做的越来越大,而饼的价格也越来越高。并且为了做的踏实,就暗箱操作找官老爷办了产权证。官老爷就给办了,正应了这句有钱好办事。后来村民不干了,于是拉锯开始。

不幸的是,村民永远是一颗棋子,如果他们不能真正觉醒的话。村民是单纯的,他们为此把命给拼掉了,无非是想得到比现在更多的利益。但他们并不能意识到,他们即使成功后,拿到的还是小头。大头呢?大头安然无恙。他们应该为此沉思。他们是在为自己而战,但还在为大头。

幸运的是,国家最终还是社会主义了一把,把矿权判给了村集体。国家为此默许或容忍了太多资本主义原罪。然而,原罪带来的功利也让国家不得不谨慎行事。换言之,没有原罪,就没有或不会产生这么多物质与功利。罪功相衡谁重谁轻?依然不见明朗。

在落后国家搞纯粹的社会主义,只能搞好意识形态,搞的后果往往是精神富有而物质贫穷;在初级社会主义国家搞市场经济,只能搞好经济,尤其是少部分人的经济;在当代中国搞发展,必须搞全面发展,尤其是社会底层的全面发展,必须摒弃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然而事实上经济的中心地位并未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