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复上一个博文后的留言:
1,我没有哪一本书是两三个月里粗制滥造出来。也根本没有一本是粗制滥造的。译本的周期不是根据译者的节奏来定的,翻译完交稿后还要经过很多道程序,出版社的审查、修改、商榷……出版期选在何时,想必大家也都能想到,要顾及每年两次的国内大型书展。所以这几个月里出现了好几本我的翻译,并不说明我是紧赶慢赶把它们炮制出来的,譬如说黑暗塔就等了将近两三年才面世,而乐透彩是最近翻完并出版的,一慢一快,差距非常显著,却显得好像我在一年内翻完了一百万字似的。。。。
2,慌城孤读,也在最近面世,这是巧合,但也是必然。但是我三年来第一本自己的文集。也是将近五年来的书评和影评集,大都是发表在杂志和报纸上的专栏。并不是我在翻译之余突然攒起来的东西。它确实在出书过程中也遭遇到一些麻烦,简而言之,是所谓快速消费媒体的语言对文学语言的侵蚀,因而让我自己的语感变得放肆。我反省了很多。
3,在新浪博客上,我基本上只说工作的结果。不再涉及私人生活、读书随感之类的小文字。原因很简单,我已经有别的地方写私心话了,不需要在所有网络上都复制N遍。如果觉得这里很“商业”(我这里从来也不是什么大站名博,根本没有商业之说),可以移玉步去我家,或者直接等我的小说散文。
其实,隐藏自己,也是一种对别人的道德,减少人际沟通无谓、乃至容易引起误解的方式。
解释完了翻译节奏问题,现在我要宣布的是——十月份,我确实只用40天完成了丹布朗的新书The Lost Symbol的半本书的初译。目前开始统稿和审稿。确实非常赶,众所周知,本书是于9月16日全球同步发行的,我是7日拿到书,而出版社要在12月初就出版中译本。
这是我第一次与别人合作完成同一本书。黑暗塔虽然也是一个整体,由7-10人合译,但起码,每个人各译各的单本,也没有时间的限制。所以,The Lost Symbol基本上是我短短的翻译史上的头一回——无论是时间还是翻译方式。
能翻译畅销书,蛮过瘾的。掉书袋到这种地步的书,翻译也等于自习。但我不得不说,他对动作场面、心理和人物的塑造都不如斯蒂芬金——当然,这不是丹布朗的卖点。我始终认为,这类畅销书的翻译是给没法读懂原文的读者看的,快有快的好处,而且,负责任的中译本总比网络上真正粗制滥造、无人审核的翻译要好。不夸张地说,这种有时限的翻译就是要求废寝忘食,我的十月就是这样度过的,没有黄金周,没有度假,没有看大片,只有工作。
我一直都没机会说,我为什么在十年前、八年前写小说,后来突然开始翻译呢?既然今天翻译稍有停当,博客上难得有人骂我,那我就说说吧。。。
其一,当然是为了不荒疏英语。我是对外汉语系毕业的,但没有从事教学,也没有考研。如果荒废几年,就基本前功尽弃。起初是为了英语,才答应翻译儿童书籍的。后来的后来,遇到一位编辑对我说,翻译书籍最需要的未必是英语说得像英国人,而是中文要说得好。这句话对我影响很大。如果没有这句良言,我恐怕也不会一本接一本地翻。
其二,我起初只想翻译畅销书,尤其是恐怖、惊悚小说,因为……很简单,这样的书有阅读快感,对翻译者来说是好事,甚至是快事。更重要的原因是,在我自己的写作中,对话和情节一直是弱项,我很想补课,而翻译也是一种好办法,比阅读更管用。
不过,慢慢的也就不限制在同一类型了,比如《美与暴烈》三岛由纪夫传记就是一个绝对的例外,但也是至今为止我用心最多的一本翻译,也鼓舞让我想尝试不同风格的、文学性更强的作品。
其三,翻译的稿酬十分微薄,(全世界范围内的比较,我在下一期《鲤》中有所提及,有兴趣的可以瞄一眼),与所投入的时间和精力、乃至体力都不成正比,但从另一方面说,它成了我这几年最主要的习惯。生活习惯。
翻译让我在最难以为继的时候忘记一切烦恼,钻到字里行间,不考虑别的;翻译也让我迅速消耗精力,不再留恋无谓的娱乐或感情。生活发生巨变的前后,我认为,翻译比写作更能让我稳定下来,并逐渐开始有规律的生活。所以,很多人纳闷我怎么会安心做那么多翻译,答案很简单,它代替了我几乎所有的娱乐和社交,帮我完成了这几年的生活、情感和事业的过渡。我拿它当药。它也基本令我痊愈,而且——并没有让我放弃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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