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经》的作者在“创世纪”第10篇和第11篇中介绍了挪亚的后代,实际上是介绍了古代犹太人先祖的几个分支,其中的一个分支在洪水后约300年生出了亚伯兰,为后面的亚伯兰,也就是亚伯拉罕与上帝立约的神话故事做了铺垫。在第11篇还介绍了一个非常著名的“通天塔”的故事。书中说道:
“那时,天下人的口音,言语,都是一样。他们往东边迁移的时候,在示拿地遇见一片平原,就住在那里。他们彼此商量说,来吧,我们要作砖,把砖烧透了。他们就拿砖当石头,又拿石漆当灰泥。他们说,来吧,我们要建造一座城和一座塔,塔顶通天,为要传扬我们的名,免得我们分散在全地上。”(创世纪11,1-2-3-4)
“耶和华降临,要看看世人所建造的城和塔。耶和华说,看哪,他们成为一样的人民,都是一样的言语,如今既作起这事来,以后他们所要作的事就没有不成就的了。我们下去,在那里变乱他们的口音,使他们的言语彼此不通。于是,耶和华使他们从那里分散在全地上。他们就停工,不造那城了。因为耶和华在那里变乱天下人的言语,使众人分散在全地上,所以那城名叫巴别(就是变乱的意思)。”(创世纪11,5-6-7-8)
《圣经》的作者根据自己的宗教需要,通过对语言现象产生原因的解释,再次对虚构的上帝进行了“无所不能”的神化。这样的没有科学根据的神化在古代可能有助于人们对宗教的迷信,但是在今天,只能起到相反的作用,即增加人们对这个宗教的排斥和抗拒。
根据语言学的研究成果,我们知道不同语言的产生与上帝无关,不同语言乃至不同方言的产生主要是由于地域对人类生存环境的隔离所造成。其次,是由于被隔离的原始人类各自的生存环境不一样,才形成了不同的语言及不同的文字,与虚构的上帝没有任何关系。《圣经》作者编写这个神话故事的原意也许是为了宣传上帝的无所不能的超级能力,可是从这个神话故事的效果来看,反而起到了丑化上帝的作用。
“巴别”这个词是巴比伦文,意思是“神的大门”。由于它的读音跟古希伯莱语中的“混乱”一词相似,加上当时巴比伦城里的居民讲的远不止一种语言,《圣经•旧约》的作者也就很容易把“语言混乱”与上帝对建塔的惩罚相联系,编出上述的故事来了。巴比伦古城里最早的巴别通天塔,在公元前689年亚述国王辛赫那里布攻占巴比伦时就破坏了。新巴比伦王国建立后,尼布甲尼撒二世下令重建通天塔。他命令全国不分民族、不分地区都要派人来参加修塔。
尼布甲尼撒下令重建的巴别通天塔共有7层,总高90米,塔基的长度和宽度各为91米左右。在高耸入云塔顶上,还建有壮观的供奉马都克主神的神殿,塔的四周是仓库和祭司们的住房。在5000多年前,人们能建起这样一座如此巍峨雄伟的通天塔,实在是人世间的一大奇迹。遗憾的是,巴别塔如今剩下的仅仅是一块长满了野草的方形大地基的残迹了。
《圣经》的作者在这里对上帝的塑造再次出现了重大失误。故事中我们看到,宣称无所不能的上帝居然担心人类的能力太大,不得不躲在暗中搞小动作,来制造人类的隔阂和矛盾,破坏人类的团结,削弱人类的能力。这样的描写实在是有损上帝的正面形象。
《圣经》作者塑造的这个上帝既反对人类有智慧、又反对人类团结、更反对人类有能力,而且随随便便就大规模屠杀人类,这些特征与其他宗教的神相比真有很大的不同。
与《圣经》作者塑造的上帝之神截然不同的是,孔子在《论语》“述而第七”(37)中明确告诫我们:“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作为一个人,应该有宽广坦荡的胸怀和气度,而不能心胸狭窄、鼠肚鸡肠,时常愁眉不展、局促不安。作为一个神,如果连这一点都做不到,还怎么好意思要人类去信奉它呢?
如果这个世界上,真有无所不能的上帝,它有什么必要害怕人类的团结和能力呢?又有什么必要来专门制造语言障碍、破坏人类的团结呢?这样的描写只能曲折地反映了《圣经》作者对其他民族团结强壮的恐惧心情。
早在2200多年前,统一了中华的秦始皇首先做的事情,就是推行“文同书,车同轨”,这样大气派的人,与《圣经》中塑造的由于害怕人类语言相同而团结力量太大、躲在暗中搞小动作的上帝相比、是多么的截然不同!
在今天,真正成为人类彼此之间障碍和隔阂的主要原因已经不是语言,而是各种不同的宗教和意识形态。尤其是一神宗教对其他宗教的拒绝和排斥,正在越来越严重地撕裂人类彼此之间的和睦关系。其中最典型的就是今天以巴战火和美国的基督教文明与伊斯兰文明之间的仇恨和战火。从这个角度来说,《圣经》的作者通过塑造上帝之神来制造人类彼此之间的障碍和隔阂的目的是已经完全达到了。
这也是整个人类在今天特别应该反省的:人类还应该为了宗教信仰的不同而继续彼此屠杀、争斗下去吗?
(未完待续)
2008/7/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