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荒原 大雨行


走向荒原

 文渺

                           

    荒原无路,风雨挥舞出迷人的苍茫。

    荒原的春绿过所有的日月,所有的花花草草都灿灿烂烂的拔节,长成夏的强烈,而涛漫四面八方,但只有鳄鱼懒洋洋的在阳光下,从这个水洼爬向那个水洼,只有狼向月呼嚎,鸟禽们忽而安祥地觅食,忽而惊叫着飞腾而起,飞向这方,飞向那方。把秋的忧伤带来,只搜寻到寒冷的陈霜,所以,意识空白了。无意中跌进冬的陷阱,让冰雪来收割一切,交给残酷去折磨。

    荒原呀,你所有的季节都在无声地扩散恐怖,扩散成人类的禁区,扩散成墓地的代称。

    他们知道,先辈们走进荒原后,再也没有回来,而且,连印迹都被枯枯荣荣的野草掩埋了,只留下栽在荒原中的那棵树还在。它是路标,指示方向;它是警告,让所有后来者止步,荒原深处和荒原那方就成了秘密的所在。

    当风和日丽时,荒原飘散着迷人的招引。

    当雨注水流时,荒原那方传来隐隐的呼唤。

    于是,热血沸腾了,身后的幸福再羁绊不住他们的向往,为完成那些世世代代的想象,他们义无反顾地走向荒原,越过前辈们栽的那棵树,走向深处……

 

 

大雨行

                                文渺

    今年五月已过,昆明还没有下过一场透雨不说,连一场像样的雨也没有下过,街上的梧桐到了中午也是晕沉沉的似要睡去,大兴钢筋水泥的街面更是尘嚣热浪了,人们早就盼望着下雨了,可雨总不来。

    这天15时半,我骑自行车刚出厂大门,发现东北而来的云正在追赶西边的太阳,那云虽有空隙或缝隙,但却厚厚实实的,只是还是那样的热,太阳也还是那样的火爆,我摇摇头,没有把下雨的希望寄托给那些云,一路尽量靠人行道的树影下行驶。

    行到汽车东站,虽然没有风刮来,热也没有减弱,但我发现一群麻雀从东到西,又从西转北,再由北又向南,不知哪里是它们的落脚点。这时,我才发现云早把太阳封起来了,天暗下来了,突然远处有雷电火闪把灰蒙的颜色扯开了一下,一颗雨如豆击在手上,又一颗击在脸上,接着有很多颗击在身上,一股凉快之意穿入全身。

    有人停下来了,有人躲到商店或屋檐下去了,雨越来越密,又一个火闪雷鸣跟着震耳的轰降声在前面炸开,跟着后面或左右都远远近近地响起了雷声,大街上只有骑车的我在悠然地接受雨的洗礼。“哗、哗、哗……”,雨把街道溅起一层白雾,屋檐倾下一股股瀑布,行道树敲奏出清脆美妙的音乐,我迎着飞溅的雨濂时而飞驶,加入雨的澎湃,时而慢蹬,接受雨的洗礼,雨击打在我的头上、手上,抚我的全身,使我感到了万物的复苏,看天空,树放着绿光摇曳出千万种姿态与雨接吻,地上的花草,在溅起的白雾中伸展……

    火闪雷声去远了,雨渐渐小了,在蒙蒙的天空出显了亮隙,出显了蓝天,那蓝在扩大,那蓝很明媚,那细小的毛毛雨似那蓝洒下的甘露一样可人,我一只手扶龙头,一只手去接,可是,只有感觉,没有形体,它完全化在空中了,化在才洗干净清晰的城市中去了,化进了我的身心中去了。

    雨,完全停了,太阳出来了,我充满了温馨,城市充满了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