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不臭？”袁老师问，“当然臭，但是为了积极表现，我咬着牙一直干到收工。”

袁老师是政治老师，对班上同学的思想工作抓得特别紧。给知达留下深刻印象的另一件事是他关于“黄色小说”的定义。知达阅读小说的兴趣，到了高中后不但没有减弱，反而由于高中课程的无聊和对前途的失望更加浓厚了。如果说在初中阶段的阅读还处在消遣的层次，那么到了高中阶段，就有点将阅读和对自己前途的思考结合到一起的味道。在多位任课老师多次向袁老师投诉有人在上课时看课外读物后，袁老师从爱护同学的角度出发，向同学们发出了不要看黄色小说的警告。于是有同学问，“什么样的书是黄色小说呢？”

“其一，凡是文革以前出版，现在没有明确解封的书，都是黄色小说，有的甚至是反动的大毒草；其二，凡是有爱情描写的书，都是黄色书，那是资产阶级腐蚀和毒害无产阶级意志的东西；其三，直接描写男女性行为的书，例如现在暗中流行的《少女的心》之类的书，这些书简直是下流无耻，道德败坏，写的人更是猪狗不如，看了之后会使人整天胡思乱想。” 袁老师立刻就给了大家一个清晰的标准。

 “你们不要小看爱情对我们的毒害，她是杀人不见血的软刀子啊，有时候，比那些反动大毒草的危害还要大啊！对于大毒草，我们还会有拒绝的警惕，对于爱情，我们许多人在开始的时候还会觉得很甜蜜，就有点像糖衣炮弹。在我们的学校，就曾发生过这样的真实例子，有位女同学，就是因为失恋，结果得了神经病，并因此自杀身亡！你们看，那些所谓的资产阶级的爱情是多么可怕啊！” 接着袁老师又语重心长地对大家补充说道。

然而，就在袁老师告诫大家不要读《少女之心》后不久，知达班上的同学们就开始传阅《少女之心》了。不错，每个同学都不否认《少女之心》是本黄色书籍，但是正因如此，越发激起了同学们的好奇心。同学们传阅这本书并不是那么偷偷摸摸地，几乎是公开地传阅，唯一要瞒着的就是老师。阅读之后大家还公开讨论了很长一段时间，讨论的核心话题是：“你读了之后下面有没有起反应”。

有的人承认有反应，有的人不好意思承认，坚持说没有反应。立刻就有人说，“如果读了下面没有起反应，就不是真男人，是太监。”知达暗中承认这话是对的，因为他才读了这本书的一小部分，下面就有了强烈的反应。而且在阅读的过程中，始终处于性亢奋状态。

《少女之心》现在还被称之为淫秽小说，当时知达也是抱着阅读“大毒草”的决心去读这本书的。不过读了之后，他并没有被这本书所毒害，反而满足了他对女性性心理等的好奇，在客观上一定程度舒缓了青春期的性焦虑、冲淡了性渴望的煎熬。

《少女之心》是以一个女人自述的方式，介绍了女主人公所经历的几次性经历，阅读后，知达第一次详细知道了性交能给女性带来怎样强烈的快感，女性是多么渴望性交的快感。尤其是书中的一个细节让知达感到震惊，那就是书中的女主人公在找不到可以性交的男人之后，为了缓解对性的渴望，竟然把毛巾卷起来塞进阴部，并放在里面整整一夜，次日醒来之后，整个毛巾都湿透了。

(未完待续)

2008-4-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