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为2008年3月6日的《南方周末》报评定下的题目。
读过这一期报纸的,一定可以看出,这个题目出自两篇文章,一篇是放在头版的审计长李金华,一篇是写作版的大学老师的个人趣味。而这一期南周可以用来作类似标题的还有不少选择,比如,吴仪的“裸退”、万科的美女、该撤销的发改委、变坏的好员工、“吵架”的大会、干部“年轻化”、“惠民”的错乱,等等。但是比较来比较去,还是觉得现在这个标题是最佳选择。看看人民网的强国博客就知道了,凡是用名人名字作标题的,十有八九会被网站编辑推荐到首页让更多的人看到。这就是名人效应。网站需要生存,需要点击,需要吸引眼球。普通人走在路上没人搭理,大街上多你一人不多,少你一人也不少,而名人如果敢上大街就必须戴墨镜,否则就会遭遇围观、拉扯。所以,到大街上或商场里寻找名人,最突出的特征便是墨镜。当然,有时候也会遇上害眼疾的伪名人,他们戴了墨镜不是为了挡人视线,而是为了保护眼睛。想让中国的明星摘掉墨镜,惟一的选择就是把他们送到美国好莱坞去。有一次我去那里看表演,散场时刚好看到北京的一个在国内挺著名的男演员,没戴墨镜,也没人围观,跟我等普通游客没啥区别。因为在那里,明星实在太多,谁也不把谁放在眼里,或者说谁都不必把自己看得太高贵,美国人好象也没有围观明星的习惯。这种情形,我们这些普通人倒还习惯,而我们国家那些被粉丝们宠惯了的明星们,说不定倒还不习惯了。就说那白灵吧,好歹也算是个女明星了,可为什么却做出偷书的举动来呢?会不会是因为长期被冷落才出此下策呢?
关于选择,又让我想起一件事来。春节一过,党校又开学了。临时代班的班主任挺搞笑,有追星倾向,课前点名时看到宋祖勇三字,就联想到宋祖英,顺便问一下宋同学与祖英的关系;看到杨震宁,又联想到得过诺贝尔奖金的杨振宁,大声地喊:真的是杨振宁吗?这样一位声称“男人都是被女人逼疯了的”的老师,却在一次点名时讲了一句很深沉的话,“取舍是根据重要性来定的”。此话起因于部分同学迟到早退以及旷课。老师于是针对这种情况说,“取舍是根据重要性来定的,大家既然决定来上课了,那就可以早一点来,不要迟到;你来迟了,肯定是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在迟到与那件事情之间,你选择了迟到。在我们的一生当中,经常会遇到这样的抉择,是选择A放弃B,还是选择放弃A,都是根据每个人所理解的重要性来决定的。”
话扯远了。为什么吴仪和李金华都是名人,都有耀眼的光环,而我对标题却作了这样的选择?因为,“裸退”有些暧昧、低级趣味,与总理身份不符,仅此而已。
全国两会召开之际,这一期的南周围绕这一重大政治事件来做,正逢其时。不过,头版暗红的底色由于有了编者按中那句“渐渐淡出公众视野”以及“庙堂之高难抵江湖之远”而少了些热烈多了些忧伤。而在被提及并报道的五个政坛名人中,吴仪和李金华确实能够如编者按中所说“在过去的任期里,他们受到媒体和公众的持续关注”,戴相龙次之,肖扬和贾春旺则好象还没有这么大的吸引力。我这样说是不是又犯了主观主义的毛病,戴、肖、贾三位领导同志听了会不会不高兴?这学期给我们上课的一位女博士就是这样,有一次我们在课堂上讨论起班上为什么女生少男生多,我就说原因大概是女性不喜欢研究经济,比如著名的经济学家中就很少有女性。这让那位女博士很不高兴,她当场举例说,左小蕾呀,就挺有名气。我想了想,她似乎在我心目中没有张五常、厉以宁、吴敬琏、张维迎、茅于轼以及刚刚担任世行首席经济学家的林毅夫更有名气,于是我就对老师说,好象没什么名气呀!老师于是更加不高兴,冷嘲热讽地说:“那是因为你不知道。你可以不知道,但不能因为你不知道就说人家没名气。”瞧!我不知道也有错了。那其他人是怎么让我知道的呢?我还没提经济学家中的外国人呢。
五个人的报道中,写得最丰满的是李金华;从文字中觉察出,报道五个人的过程中,记者能够直接面对的也只有李金华。因为直接面对,所以才有了《铁面审计长谢幕》中“李金华23年的个人审计史,是25年中国审计史的一部分,而25年中国审计史也是30年改革开放史的一部分。以大历史的眼光观察之,没有一个人的成就可以逾越历史的掌心”这样的神来之笔;因为直接面对,所以才有“勇气”、“求实”以及“你宁可不说,要说,就一定要说真话”这样掷地有声的话语!五个人物,五组报道,五种感觉。给我们的启示是,写人物,必须面对面!这应该成为南周的趣味和信条。
说到趣味,要感谢谢泳先生的这篇《大学老师要有个人的趣味》。文章虽短,但很有趣味,完全可以选入大中学生的课本。谢先生的文章以前我没怎么读过,但他的这一篇却让我印象十分之深刻,并决定今后要优先阅读他的文字。同样的开专栏的,再看刘军宁的,差别咋就那么大呢?一会儿老子一会儿孔子,一会儿反动一会儿道的,云里雾里,谁能看懂?谁又有时间愿意把它搞懂?!我宁肯把经济版的《好员工为什么会变坏?》读两遍,把评论版的《“惠民”:究竟是谁在施惠?》读三遍,把阅读版的《新出墓志与现代学术伦理》读十遍甚至百遍,也不愿意读刘军宁的《道亦反动》。
傻傻的蔡明在今年的春晚如是说:为什么呢?
告诉大家吧,不为什么,这只是我个人的阅读趣味。我没有办法要求南周不刊登不符合我的阅读趣味的作品,比如刘军宁,比如这期大参考中的两篇,比如劫机,比如“情妇”官司,但我有权决定不看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