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把“涨价”美化为给农民涨工资


周明华

18日,著名经济学家、国家统计局总经济师姚景源来到“广州人才大学堂”向广州市、区政府官员讲解十七大后中国经济形势展望。他认为,目前的物价上涨是结构性的而非全面上涨,今年CPI控制在4.8%很困难,猪肉价格不会回落到以前的低价水平。“站在农民的角度,这次农产品价格上涨是应该的,去年上半年,农民净收入部分82%是靠价格上涨”。(3月20日《华西都市报》)

姚景源年前道出的基本粮油肉价“恢复性上涨论”,这次变了一种表达语言的结构,改成“结构性上涨”了?“结构性上涨”这词儿,看起来既陌生又熟稔。陌生者,是源于“结构上涨之间的生硬而冰冷的搭配关系,让人感受到这是学者一拍脑门后的生僻修饰词和“创新语法;熟悉者,是百姓对诸如价格与国际接轨”“涨肉价是为了给农民涨工资”“涨油价对百姓影响不大”“涨菜价可以让农民挥锄种菜的积极性增大”等光鲜托辞已司空见惯。

然而仅仅是光鲜而已,剥开这层七彩外衣,我们很容易感受到基本物价上涨带给众多百姓买菜烧饭之痛。姚景源说,“这几年城市的公务员、企业都涨工资,谁给农民涨工资?这次的农产品价格上涨实际上是市场对城乡利益的调节”。问题是,拿大多数百姓民生居家变难去“调节”城乡利益结构,这样的初衷不是挖肉补疮是啥?况且,就是这个不伦不类的“调节”,不仅未让躬耕田间的农民实现增收的梦想,相反让“调节”而生的利益甜头悉数落在大小粮贩手里,悉数让一头猪的好处装进了多达七八个的“监管婆”的口袋里。

这种农产品价涨而生的利益旁落”现实的生成,源于一种社会利益公平分配的监守缺乏,源于一堆“监管婆”对“猪过拔毛”“粮过拔灰”的唾涎欲滴。加之粮油肉主副农产品的一直无终点地价涨,无以幸免地扯动了相关或远关产品物价的跟风上涨,这条有形或无形的民生价格链,一古脑拉动群体性上涨,必然增加整个社会公民的基本民生堪负重量,使他们“提着菜篮上街、湿润着眼眶回来”。此时的农民,或许不但会在与粮贩、菜贩的利益博弈中败北,反而会因“种粮和养猪成本的增加而肩负双倍重压。

于是,在这一场看起来为农民争利,让农民随公务员一道涨薪的战役之后,剩下的只是极少数喜出望外的胜者,以我看,这批胜者不是“人精”就是“权精”。不仅农民增收路径拓宽之锄扛动维艰,而且对那些处在各大城市的中低收入人群,面对中国在基本民生方面的投入占GDP的比例在全世界排名倒数第一的实境下,每一次纵使细微的油盐柴米醋的价涨,都将会使这些公民揪心刮肠、雪上加霜。一些不为粮油价上涨犯愁的精英们,拿农民增收来对民生维艰现实进行美化,显然是徒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