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棵树


  一农人在还是小孩的时候,从田野的一个小渠旁挖来两棵小树苗,栽到自家门前。岁月如梭,农人已经长成大人了,两棵树在农人的培育下也已是根深叶茂、身长数丈。唯一不同的是,一棵树树干正直挺拔、直插云霄,是盖房、做家具的好材料。另一棵树却像一个弯腰驼背、患了静脉曲张的老人,枝干扭曲变形,好多没皮和裂缝的地方裸露生成一个个形象怪异的小凸起或粗糙条纹,看起来十分丑陋。枝干正直的树受到大家的啧啧称许,那棵丑树为很多人嘲笑,说起村里、邻里谁谁长得难看就以丑树为形容。丑树成了拴牛、乘凉、小孩攀爬玩耍的工具。

  农人到了结婚的年龄了,要盖新房、做家具了,看着那棵畸形的树摇摇头,同样的树苗、同样的呵护、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差别?!还是砍了当柴烧吧。但一想起陪伴自己长大的点点滴滴,最后还不是不忍心,让它就在哪儿吧,至少还可以乘凉。那棵枝干正直的树自然成了房子的栋梁,剩余部分做了家具。

  再后来,农人的孩子也快到谈婚论嫁的年龄了,那棵树也越来越苍老、越来越丑陋,对农人来说毫无用处,农人和农人的儿子看着这棵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忽有一天,村里来了几个衣着光鲜的城里人,来到那棵树下,围着树激动地左看右看,最后出高价连根带土一块用车拉走了。

  农人用卖丑树得来的钱盖了一座漂亮的新房子,原先的旧屋拆了,那根栋梁连同用它做的家具被丢弃到后院,任风吹雨淋,鼠咬虫蚀,腐烂了......

  而那棵曾经被它和周围人嗤之以鼻的树,如今却在繁华都市的一个美丽广场,枝繁叶绿。周围是一片赞美声和倾慕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