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冈升平的纯文学之美


大冈升平的纯文学之美

——读《武藏野夫人》有感

大冈升平,我并不认识他,但这个名字在我的记忆中是那么熟悉!仿佛他就是我的一个故交,只是多年没有了联系。我知道这只是我的错觉,在前几天我翻看从地摊上掏到的那本出版于1986年秋季的《日本文学》之前,我对这个自认为熟悉的名字一无所知。他是战后日本文坛的巨擎之一,有人将他和三岛由纪夫、井上靖并称日本现代文坛的三杰。他的文学是日本“战后文学”的代表,其反映二战的《野火》受到了全世界读者的一致好评。而他于1950年发表的中篇《武藏野夫人》以其纯文学之美照亮了日本文坛,同时又折射出日本战败后的社会风俗,在细细品味之后给我以深深的震撼。

故事发生在1947年,战败的日本由于美国的占领而移植了西方的民主制度,相应的废除了许多封建时代的法律规定和罪名,其中包括通奸罪。大冈升平告诉读者:“作品描写的就是两对通奸的男女,一个未遂化为悲剧,一个既遂带有喜剧色彩。” 大野茂男、远藤晋在《现代小说中的女性形象》一书中如此评价《武藏野夫人》的题材性质:“它不是劝诱通奸之作,而是劝诫之作”。在读此书之前我并不知它作为通奸小说而被世人知晓,我看到的是武藏野的如诗般的自然之美,看到的是出神入化的心理描写,看到的是战后日本混乱的社会风俗和青年人的道德迷失。

“洼地的深处逐渐变高,最终形成一个低矮的断崖,那水流便从这断崖处流出。在覆盖着武藏野表面的肥沃的红土层下,清澈的地下水静静地自砂砾层涌出,汇作一条浅溪随坡而去。在溪水将要穿越下面小路的地方,长作家修起一个水池,用来洗濯蔬菜什么的。”

一个古老家族在东京西北部美丽的武藏野的一条深谷中,拦水成池,尽享田园风光。

“一只不知名的小鸟自林间而下,摇晃了一下珊瑚树的繁枝茂叶又飞去了。深深的凹进斜坡的“沟帮子”洼地,是鸟儿们的飞翔通道。随四季更替的鸟儿,碰撞着低于周围的树林的枝梢,来往于武藏野和多摩流域之间。

同鸟儿的选择一样,这里也是所谓的“蝴蝶道”。凤蝶、立羽蝶、白纹蝶等千姿百态的蝴蝶,交相抖翅于盛开在小溪两旁的鲜花之上,自庭院中穿过。”

道子和勉安静地坐在自家的晒台上,欣赏着飞翔通道里翩翩起舞的雌雄双蝶,内心怎能无动于衷?二人分别做着殊途同归的美梦。直到秋山粗暴地将蝴蝶赶走,他们才如梦方醒,对视的眼睛里包含着彼此想知道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