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轮寺、嘉陵江畔游记
自从答辩结束后,心情比较放松,只可惜没有什么时间和机会出去看看,宝轮寺、嘉陵江畔看看。
瓷器口这个地方,作为离我最近的所谓景点,不知道去过了多少次,但是后来才发觉还是有很多地方没有仔细看过。
首先是去了宝轮寺。宝轮寺又叫龙隐寺,去过两三次,再次之前曾经去过但是似乎是晚上,没有机会进入。近日,正好去看看,宝轮寺和中国现在的不少寺院都一样,就是看不见僧人,无法给僧人们聊聊,香客们也只是看看那些雕像而已,稍稍香,许个愿。中国人对寺院有天生的亲近感,也许是日常生活中都浸淫了释教、儒教和道教的文化,所以这些东西不是需要学习,是我们一出生就生活在其中的,就是靠了他们的浸润才能够长大,成为中国人的。在宝轮寺,烧香似乎已经没有多少令人激动的地方,正好遇上有人求签,我也正好去求一支。跪地、双手合十,紧闭双眼,默想心中纠葛之事,捧起签筒,在胸前摇动,得一支签,谓之上签:
“夏日炎炎景日长;
人人愁热闷非常。
天地也解和人意;
熏风拂拂自然凉。”
我对于熏风一句,有疑问,询问解签人:熏风何处来?熏风何时来?解签人左右闪避,不能详言。不觉大大扫兴,其实自大学时代以来,我对于算卦些些旁门杂事,也有所浸染,金钱课自己也可以下,只是不喜欢自己给自己下课。宝轮寺来访多次,苦于无缘得见高僧,岂不遗憾?无所助益。不觉想起
求解无果,不觉怅然。没有遇到僧人,倒是看到不少在大殿旁边修行的俗家弟子,为数在10人左右,打地铺,以干草等铺地,只可惜行程匆匆,未能与之交谈,留给我不少好奇的因子。生活在现代社会,读着西方的文字和思想长大的人,似乎对基督教之上帝还颇多亲近,而之于本土之释教、道教反而似乎它们不愿意接见我等,拒我于门外,不知本土之宗教是否还知道推广这两个字?既然释教也以超化凡人,解脱人之心灵苦恼为己任,为何反而远离了俗子?嘻嘻,不亦怪哉?
同行X亦求签一支,只是不知所问何事,签文是否切中心中事,此恐为个人隐私,不敢深问,待平平之解签人说毕,吾等即告辞。
出了宝轮寺,来到嘉陵江畔,有汽艇。汽艇已经坐过多次,每次与友人,或前女友,都要做一回。汽艇每次载客约6-8人,于水面较近,且缓急有致,或惊心,或动魄,或平静,余尤喜爱汽艇快速飞驰,浪花扑面之感觉,戏言:“此为出轨之快感!”嘉陵江畔只汽艇大约分两个方向,有往上游和下游之分,路程长短亦有区别,最长至朝天门,最短至石门大桥,还与中间线路。今次乘坐之汽艇,可惜过于平缓,了无兴致,下船之际不仅抱怨船行太稳,船家致歉:有小孩在,不敢过快!不仅心下暗曰:下次是不坐你的船了。
往游瓷器口者,多去下游沙滩戏耍,场地开阔,游人众多,放纸鸢者,营气枪游戏者、茶水凉棚等等,算是一块熟地,以前尚有跑马场,现已撤除。只是这一处水域,有两道污水注入,奇臭无比,不可久驻,及至浅水,似可下脚,不禁想起臭水,不快心绪,终不可散!今岁五一期间,C君来访,同游嘉陵江畔,觅得上游一处所,尚未开发,乱石横陈,大者如象,小者似盆,中者如桌面,水击乱石,清风徐来,令人兴致盎然,更兼可脱脚入水,更觉亲近,坐在石上,观近处山水,悟人生惬意。遂建议X同往,今次观水,较前次有涨,大石有不少已经没入水中,情侣、幼童等戏于水中、石上。不自禁脱下自己脚上的一双烂鞋子,跳入水中,浪虽小,却甚急,不多时,已经被打湿了衣服。“逝者如斯夫”,水流,如时间流逝,不觉已经奔三:二十一年读书梦想终于了结,当年的牛童是否后悔了自己“我要用双手把自己生命擦亮”的誓言?倘若不是走了读书之路,不知道今天的我又该是何种情形?梦醒乡关何处是?嘉陵江畔使人愁!念及此,心下不快,离此往人众处,避免独处,遣散郁闷。在下游的沙滩上,遂发誓这次要看完沙滩最南处,多次登滩,未至极端。
行进中,遇沙滩中之一浅水塘,沙中蓄水,清澈见底,有持竿垂钓者,惊屡屡得手。余生西元一千九百七七年,阴历八月,出生未久,母亲请人算命,曰此子属蛇,为塘内蛇,命为沙中土命。因而遇此塘、此沙、此水,不觉亲近,犹如生命之一部,对于中华文明之神秘文化者,母亲信之不疑,余亦有所感染。中华文化之天人合一,其实已经渗透到一个人的生活中的一切,甚至隐秘的暗示。X遇一风筝,正在高飞,不慎却是断线,风筝主人,不可寻,拉线牵引,缓缓捕获之,凤舞九天,高翔不已的风筝被吾等掌握,因风力极好,无须技术,亦可使之盘旋飞舞于头顶上空。
天色已晚,欲至沙洲南极似已不可能,只得含恨而退。遇路人,有笑曰:风筝不使翔舞高天,缘何被汝等牵着走?当时未及作答,似亦不知如何作答,当下想来,不觉大悟:风筝者,能舞高天,尚需一线牵引,看似自由,实则无之。若风筝为一生命者,为争得片刻的飞跃自由,而于坠地前,盛开短暂的生命之花,缘何我等,竟不肯与之,强行牵拉托引,非把玩于股掌之间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