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手记(二)
29、语言源于没有源于,语言就是作为存在的现实形态。
30、人类之前的语言,即自然存在与变化的原现实形态叫做原语言,人类语言只是自然语言的动性延伸。
31、宗教、神话的神性、道、绝对理念等形态是一些虚幻的、对原语言现实臆度的产物。原语言现实的本质就在于事物自身以及其内部的运动与变化特性。这种运动与变化特性是事物自身的现实反映,它就是事物本身,亦即事物的语言形态本身。
32、科技与文化的作用是对事物语言形态的诠释。科技与文化的迷误使其对事物语言形态造成了本质性的伪语言破坏,使事物语言形态成为了伪语言臆度系统中的“它物形态”。所谓文明,就是“它物形态”的文化科技现实。
33、文化功能的支配性或曰极权主义破坏了作为人的现实自身的语言程式和秩序,人在支配性语言关系中成为“非人”,人成为背离自身本真现实的非主体性语言现实。
34、所谓文明形态的消费语言,使人在社会化大生产的“机器话语”中沦为物欲的“单面人”,人由自由的语言本真现实偏移为对物的无限需求欲,人的精神退化,以致丧失。人成为一种与自身对抗的物化机器。
34、劳动语言在文明的异化中不再成为对物的需求与生命精神能动的和谐呈现,而是作为物欲的纯粹手段,因此劳动语言更多体现为对自然语言及人本体现实的对抗,自然成为物化行为的工具,遭受物化行为的暴虐,人的物化行为对人的生存环境的有序性与和谐性被破坏,导致人的现实精神裂解,同时受到这种破坏的严重对抗,亦即人对自然的对抗,使人成为一种畸形的语言现实。
35、家庭等级的亚支配语言作为社会的普遍细节存在,成为支配语言的催化剂,加剧着支配语言的线性发展。
36、大众文化的世俗与功利一方面对社会语言现实的细胞进行着病变过程,而社会语言现实的病变反作用于大众文化,使其世俗与功利程度不断加剧。这种相互恶性循环的结果,使人的语言成为一种受到自身引起的物欲的严重人性弱化。
37、语言在存在形态、结构和组织上与一切自然现象与社会行为都是对等的、同一的。语言就是一切存在的总称,它就是总领一切事物存在的存在因。以名称、名义等命名的形式存在,是语言的显性功能,然而,被人忽视的是,语言有着另一种更本质和更主要,与存在同一的功能,它就是事物与现象的存在与构成状态,它就是事物与现象本身。
38、任何文化都只是一种语言现象,只是揭示语言关系与语言之间的逻辑性。语言是文化所面对的唯一对象。
39、艺术与科学具有使语言的隐蔽性开启的功能。艺术的隔膜与歧意就是因为这种开启性在读者中造成了语言传统意义的生疏化而引起。
40、艺术并不企图表现情感,它只是呈现特定的、经艺术家排列与组织的现实体。读者并不能从艺术中得到情感,艺术是让读者参与艺术品中的现实体的对话。阅读就是一种对话过程,当读者发现他的现实体与艺术品相一致时,读者很快就会激起愉快的反应,这就是传统艺术观所谓引起的情感共鸣。当读者对艺术品中的现实体感到陌生时,读者会参予这种现实体的审识与思考,并作出自己的判断。
41、空间与时间具有复现、还原、磁化作用以及互逆性等几个重要特征。
42、历史已经久远而模糊了,然而,它决不是就是历史本身。它以一种特有的方式顽强地延续着。时间的意义在于历史赋予它一些偶然抑或必然的事件。生命在时间中的存在,无疑是以它在时间中的形成作为标志和开端的。生命的形成,在它的整个演化过程中起了一定的制约和决定作用。
43、生命的使命在于不断扩充生命的意义,不断使生命抵达一种纯粹的生命境界,然而,在这一切面前,我们是不是感到太为沉重?生命,这个命题令人茫然无措。生命的本质、起源,在每一个时代都会发出它那迷人的光芒。一切的生命的想象和努力,都基于这些问题本身。也许,生命本身的压抑和痛苦,使它总是企图回归它的土壤,观望原始生命的一切,从而焕发出一种新的活力和建立于生命本质上的动力。
44、生命的细胞往往被岁月逐渐耗损,现代文明已经使生命岌岌可危。虽然,一切出发点仍是在于活跃生命的内部组织。这样的对抗性将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45、人的意义在于生命的延续。然而,面对人生的终结,人是太脆弱了,甚至不堪一击。
46、“趁嗓音还很健康,在这样的时刻/献出我们的赞美吧。”(邹赴晓诗)这样的赞美,便是对生命的延续。这样的赞美,是历史中最柔和的部分。也许,它能连接起历史的断裂,使一切都柔和起来?
47、生命是凝重的、深刻的,如同陶罐。面对生命,似乎,一切表达都是多余的。倾听生命自身的声音,这就足够了。世界上最真实的,除了生命的声音,还能有什么?
48、生命的依托,在于时间。然而,时间能赋予更多的什么呢?已经忘掉的东西,或许恰恰就是我们最需要的。这是时间阶段中对时间事件的领悟。这是对生命复归意识的呼唤,是对本质生命的找寻。逐渐远去的背影,其实正是在那里留下的真实的满怀激情的步伐和脚迹。倾听!渐远的回声,正是心灵所盛载的生命形态。
49、诗歌的三次大变迁:第一次,诗歌作为音乐的起源,随着音乐的兴起与独立,音乐从诗歌中分离出来;第二次,随着社会的分化――社会成员的地位、责任的分化――权威的形成与出现――-诗歌的地位降低,其精神因素中最重要的部分被宗教、神话所替代和统治。随着社会的进一步发展,神话和宗教被哲学浸入,交叉存在或哲学影响逐渐超过宗教和神话,诗歌沦为哲学文化的附庸;第三次,随着社会科技大发展,社会物质领域空前膨胀,人类生活向物质领域严重倾斜,物质主义空前泛滥,诗歌的地位由艺术的代表下降为一种艺术门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