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语言


到今天,我知道
我们已经不懂得怎样与人交谈
怎样把这些拥有纯正气血的
诗歌竖到大路的中央

我们心地坦荡
既不受难,也不幸福
我们在深秋的山头集会
用膝盖飞行,用方言倾诉
直到月光吹落在西风的故国

我们解救不了任何人
我们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在工作之余,我们模仿
瞌睡难捱的流浪汉
悠闲的渔夫,或者
从天使营地里飘来的
一个撩人的眼神

我们尽可能地活着
说着方言,安然无恙地坐在家里
拥妻生子,走投无路
我们滋生着一种言语的奢侈
与人无益、于己无利
仅仅是欲望过盛的反应
我们并不急于死亡
当然更没有必要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