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问“经济学家为何总挨骂”?


  近日人民网、新华网等媒体都不约而同地转载了一篇醒目文章:经济学家为何总挨骂?从吴敬琏、周其仁、张维迎、樊纲,挨骂的都是目前中国响当当的“经济学家”,就连声称“为穷人办事却说要为富人说话”的茅于轼也未能幸免。也许不远,经济学家挨骂的名单上,“会不断添加一串串新的内容”。

  作者说,“始自三年前的‘郎顾之争’,让中国几乎所有出名的主流经济学家,都在民意面前遭遇了‘滑铁卢’。其后经济学家面对的公共发言环境变得愈发严峻”。的确如此,就是当时沸沸扬扬的“郎顾之争”,引发全社会的反思和反击,一阵风式地将受人敬仰的经济学家拉下了“神坛”,于是经济学家一言九鼎,说一不二被公众奉若神灵的那种风光不再,代之以怀疑、嗤之以鼻乃至“口诛笔伐”。

  作者貌似客观公正的立场和笔调,掩饰不住字行间透露出的叫屈、不解以及对社会公众的责怨。当然,作者提出的问题是引人深思的,也是全社会不得不正视和面对的:“经济学家为何总挨骂”?自以为代表社会公正和良心,且一直占据决策引导权和掌握话语主导权的经济学家究竟是怎样一步一步地失去了受人尊敬的地位和宽松的活动环境,并丧失自由的发言权利。是经济学家变了?还是社会公众苛刻了?作为矛盾的两端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有深刻分析二者之间及其与社会环境的关系,才可能客观公正地解释其间的是是非非与纵横曲折了。

  对于经济学家来说,自从发展经济成为国家政治和社会公众关注的中心以后,经济富裕成为人们生活的目标之后,发展经济成为推动国家民族富强、社会财富的增长和人民生活的改善的主要途径之后,经济学作为研究和概括经济发展和经济运行制度机制以及关注的问题作为济事经世的学问必然发展成为一门显学,也自然而然会成为国家决策的智力支持和咨询依据,由于其在经济决策中所发挥的作用越来越显著,其经济学及经济学家的地位也就水涨船高,其势也如日中天炙手可热。经济学家如何准确把握自己的定位和角色意识成为非常关键的问题,当经济学和经济学家形成众星拱月、一言九鼎之势,经济学家也就离“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境地不远了。

  回顾中国经济改革的历程,经济改革的内容、方向、途径的设定和改革所取得的成就上都有经济学家的贡献,但是也经济学家的败笔。经济学家们毕竟不是神,毕竟不是万能的,当然也不可能先验地提出解决中国问题的所有方案和答案,也不可能保证所提出的主张、建议、理论、观点就是百分之百的布尔什维克。可是,不可一世的经济学家们狂妄自大到了刚愎自用无以复加的地步。特别是某些号称主流经济学家的学者发展到听不得不同意见,更加听不得批评意见了。

  某些经济学家的固执己见也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殊不知他所得出结论的依据就是不成立的。前些日赴京和一媒体任职的同学闲聊,他说其采访了身为全国政协委员的厉、肖、王姓经济学家。其名在国内可以说是如雷贯耳了。当问起对国内基尼系数贫富悬殊问题时,三人的结论虽然颇为一致,但是表述和态度却有些意思的。厉说,他仍然认为中国的收入差距贫富悬殊仍然在合理范围,但是怕再挨骂,不要公布他的名字。肖说,他不怕骂。仍然坚持说,收入差距仍然在合理范围。王说,收入差距在合理范围,但是要高度关注差距拉大趋势。其实,结论如何已是不重要了,因为社会和理论界已形成有共识。但是对于他们惊人相似地固执让人平添许多担忧。向厉学者那样的全国人大常委,所到一处前呼后拥众星拱月高朋满座,应该是没有多少时间和机会收集和采集一些真实的第一手资料和数据的,他的结论从何而来,无非是从官员的报告中来,而这些数据已经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次统计加估计了。事实上,我们的国有企业,高的收入者,年薪已经到了一百多万,职工平均年收入不到2万,相差远远不是规定的十多倍了,而是上百倍了。这些学者得到这些真实的数据之后不知道有何感想?他还会坚持他以前的观点和结论吗?

  更为遗憾的是,许多经济学家打着公正、良心的幌子,加入到独立董事、外部董事的行列,作为专家、咨询顾问摇身一变成为企业的座上宾,公开地、冠冕堂皇地是打着学术自由、学术讨论发出理论主张,暗地里、神不知鬼不觉地充当一些利益代言人,暗渡陈仓地变现自己的利益。为此而无视和背离社会公正公平的立场和良心,遭到公众炮轰仍然不知醒悟、不知悔改。这样的经济学家无疑是可悲的,也是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