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识论、知识资本、与知识经济


  

《知识论》何时诞生?管理大师德鲁克在几十年前就说过,“我期待像《资本论》一样伟大的的《知识论》”。他渴望尽早产生一个结构完整的、具有指导意义的知识经济学说。但他知道现在(20世纪中期)根本不可能。“我们迄今还不十分清楚,知识是怎样作为经济资源发生作用的。我们只能说,我们需要这种理论,但它完全不同于所有现存的经济理论,无论是凯恩斯主义还是新凯恩斯主义,古典主义还是新古典主义...

 

德鲁克谈到了有关“传统”经济学的根本困难:一、传统经济学家的基本假定之一是,“完全竞争”既是资源分配模式,也是收益分配模式。然而“不完全竞争”在现实世界、和知识经济中里却是一种固有的常态。而传统经济学往往将垄断、专利保护、政府管制等称为“经济的外部干预”。二、另一个基本的传统假定就是,经济取决于消费或投资。前者有(新)凯恩斯主义的支持,后者有(新)古典主义的支持。但在知识经济中,从短期看,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说明,经济中的投资或消费的增长能够促进知识的更多产出。而且,传统经济学所谓的要素投入,通常在数量上讲的。而知识的数量,远远没有知识的生产力(质量)那么重要。德鲁克谨慎地说,“现在(20世纪中期)就想对知识社会作详尽的预言是不可取的。当资本主义被马克思在《资本论》(1867年)中判定为一种不同以往的社会秩序时,它已经统治世界一个多世纪了。因此,现在试图写《知识论》不仅非常放肆,而且非常草率……但是,我们可以希望,一百年后能够而且写出一本即使不是命名为《知识论》,也是与此命题相关的书,那将意味着我们已成功地跨过了现在(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时代)已经开始的过渡阶段。”

 

知识资产。最近,我看到了一位对于知识资产做深入研究的管理学家——马克斯·H·博伊索特:巴塞罗那ESADE商学院的战略管理教授。他还曾担任宾夕法尼亚大学沃顿商学院索尔·斯耐德企业家研究中心的研究员、剑桥大学贾奇管理研究所的高级研究员和伦敦大学帝国理工学院管理研究生院的客座研究员。他是世界银行和联合国开发计划署等国际机构和一些欧洲大企业的顾问,还曾在北京主持和指导了中国第一个MBA课程即中国一欧共体管理项目。

 

《知识资产》这是一部极富创新意义的著作。马克斯·H·博伊索特提供了一个简约有力的概念性框架——信息空间,用以考察实物资产与知识资产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并且指出,在信息经济时代,对知识资产的有效管理是组织赢得竞争优势的关键。博伊索特提出的知识流视角,对于理解21世纪管理的含义,是一项重要贡献。

 

我对作者马克斯.H.博伊索特,简单的评论是,他在世界著名的商学院从事管理研究——有理论;他同时还担任世界银行和联合国开发计划署等国际机构和一些欧洲大企业的顾问——有实践,还曾在北京主持和指导了中国第一个MBA课程即中国一欧共体管理项目达五年之久——了解中国,因此特别值得我们借鉴。

 

作者是研究信息经济的管理学权威。我们可以看到信息科学、经济学、管理学知识在其作品中的融合。——知识资产、和知识经济必然要求多领域知识的融合。我认为,这是一本可以成为经典的知识经济学教科书的著作;我也可以推断,假以时日,作者本人也将成为知识经济学领域的大师级人物。关于知识经济的研究也才刚刚开始,再用几十年时间可能会有突破性进展。一些重要概念:

 

信息视角:对数据、信息、和知识的区别。(这是我看到的诸多知识经济或信息经济著作中,对于数据、信息、和知识的最生动、最准确、最具实践、和最有价值的定义)

 

数据:我们把数据当做只是一个系统的不同状态之间可以辨别的差异。这是以信息方式而不是以机械方式作用于观察者的低水平的能量构成的。

 

信息:是会修正观察者的期望、或其取决于条件的准备状态的数据。那些期望被修正的越多,人们就会说数据所包含的信息量越大。例如:在王府井中心区见到一组交通灯,人们会习以为常;而如果在你们家楼下发现新安了一组交通灯,会使多数人感到不安。

 

知识:是观察者所拥有的关于某一事件的期望的集合。它是以某种特定方式来行动的倾向,这种倾向不得不从行为来进行推断,而不能被直接观察到。例如,关于烟灰缸的知识,就可以通过注意到有人往里面弹烟灰,而不是倒水,非常容易地逐步得以形成。

 

在上述模式(Scheme)中,什么是知识资产呢?我们可以把它们看做是嵌入个人、群体、或人工制品中,并且具有增值潜力的行动倾向的子集。

 

特别令人关注的是,马克思也有不少关于知识资本的相关论述:“企业家的能力,它巧妙地融合了知识与冒险,同时,如果资本是拥有合法的地位的话,资本在才智上的承诺就成为了可能…”。

新经济就是知识与物质的互换。准确一点说,新经济就是知识与物质的在更大程度上的互换。熵(entropy是物理学和系统论的概念,熵的增加意味着系统内混乱程度的增加。每单位产出的物质资源消耗比率越大,熵产生的比率就越大。人类所面临的主要挑战,也许不是物质资源供给本身存在的限度,(知识就是在一定限度内,不断地创造出可替代的低投入资源),而是生物圈克服熵产生率提高的能力存在限度。(比如塑料生产在所需要的能量方面比金属少,但在产出方面,却造成了比金属更严重的废物处理难题。不幸的是,这一挑战完全规避了现行的GDP帐户公式的监测。虽然由于信息开始在广泛的领域中取代物质,有充分的理由可以断定,在工业化国家中每单位产出的熵产业率的比率,已经开始显著地下降,但是,在其它不受控制的快速工业化国家或地区,或许是在提高维持足够的生活水准所需要的总产出水平,而总产出水平提高的速度,超过了要素节约所提供补偿的增长速度。

《知识资产》一书对于中国这样的发展中国家,具有特别重要的启示意义。不希望灭亡的企业,都必须成为知识型企业。人们从书中,可以充分地理解实物资产和知识资产之间的关系、信息和知识流动的规律、社会化学习过程和组织形态的演进过程,从而去积极适应所处产业的知识特点,从知识创新的角度,扮演合适的行业角色,构建具有企业自身竞争力的知识资产。中国的传统智慧又说对了,“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构建知识竞争力,从今天就要开始!

***原文刊于《科学财富》2007年10月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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