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子之“方”
不是所谓科学的人生经验告诉我,评价和看待一个人,看他的对手和朋友就基本可以了。但当我认真拜读了方舟子发表的《中国为何盛产科学妄想家》一文,怎么努力的思考,即使是科学地研究,也弄不懂了。一个与他眼里的偏执的人争论纠缠不已,一个以科学教主的口气指点所有的所谓科学爱好者的科学定义的研究者,到底是一个科学定义的卫道士呢,还是一个同样执迷的人,比如执迷于自己?
对于他们之间的争论,我不感兴趣。但我对方舟子的那些“科学”的逻辑、“科学的”结论甚至论断等感兴趣,相信这些应当来源于方舟子的科学的原理以及以此为基础的相关的科学研究。
如果与人争论,首先可能要先有前提。在方舟子们的科学里,这样的前提,应该被称为基本的定义。离开了这样的前提,争论就根本没有意义。如果科学连这样的前提都应付不了,那首先应该反省的是科学一词本身的定义。
所有的科学创造,都是人类思想的产物。即使方舟子对技术发明不屑一顾,而对科学界限分明、情有独钟,对这点相信也不会否定。至于这个思想的“想“,到底是个什么科学,或者科学到什么程度,即使是世界级的大科学家,未必能三言两语就说的清。所以,即使是方舟子的最新定义的科学妄想家之妄想,也是个想嘛,也许不过在程度上,超过了方舟子的科学定义、科学体系而已。
方舟子的科学定义,是不是一个西方的关于科学的定义,还是自己创造的一个定义,还是中国特色的定义,还是。。。。。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有一个双方都基本认可的前提。
所谓科学的发展过程,就是对各种假说、各种理论研究边界条件、限制条件的不断突破。人长了个脑袋,说圆的可以,说方也可以,是因为它是方圆兼备、兼收并蓄的。四四方方个脑袋,那岂不变成了电视、电脑、收音机一样的机器了啊?
作为“西方望尘莫及”的尘埃之一,我努力地理解方舟子关于为什么西方也有他所定义的科学妄想家,而中国却是盛产。努力地理解他用所谓的科学,创造出的这么一个“科学”奇迹。
我们首先要象科学一样,假定和假设一个前提。这个前提是,方舟子用来进行科学研究与科学批判的前提与标准,可能是一个比较西方的定义体系,或者是他本人的一个创造,或者就是他自己。所以,在精英和科学而冷静的他自己面前,在他所推崇的、唯我独尊的科学体系面前,出现一些“学阀压迫”,还多了一重“民族压迫”,自认为受到“西方科学”的打压情绪,不足为奇。作为同样的对自然、社会的诠释和解析,人们的各种角度和路径尽管不同,但对从事所谓科学研究的权利本身,本质上其实是一个目的。比如,同样是吃,使用筷子和使用刀叉,在各自的标准面前,对方都是另类,甚至是滑稽可笑的,但在“吃”这样一个目的上,是没有什么分别的。如果举起锋利的刀子,强迫全世界都以这样的工具和方式进餐,我想,那其余的人,比如习惯用手抓着吃的,即使吃了,咽下去的味道,也可能是比较独特的。对这些情绪的发现和认识,是一种人性理解,是一种学问的包容,不是什么科学的奇迹。
为了论证中国的盛产,方舟子罗列了四个支持性论据。可惜的是,没有一个是符合他的科学的。比如他说的传统因素,“中国古代并无科学传统,只有技术传统。”中国即使没有科学传统,也是没有方舟子认定的“科学”传统,要说传统,中国肯定还是有的。关键是,方舟子们的所谓科学的传统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既能称为传统,还能称为科学的,到底是思想呢,还是方舟子们关着门在实验市里抽象提炼出的什么呢?
比如他说的文化因素。中国历来没有“专业性”观念。文化是什么,科学又是什么,这里说的文化因素的文化,是他科学概念体系里的文化呢,还是文化意义上文化?如果说,他所说的指的是一般传统意义上的文化,那他对文化,尤其是中国文化的结论,可能就显得既不专业、更不科学了。一系列的臆断性的结论,通过混乱的裸奔的方式,把自己直接放在了文化的对立面:文化是不专业的,而自己的科学则是专业的。
再比如政治,政治是权术,更不是科学了。如果说中国的政治,能轻易地把人弄成运动中的科学,那所谓科学的根基就太不牢靠了。再比如经济,那么高尚、严肃的科学,都轻而易举地被金钱突破,那所谓科学的贞操,到底程度如何,是否也要打个问号。
对于那些无法脱胎换骨的科学妄想家,方舟子遇见了与自己同样执迷的对手,以科学精神的胜利,以让对手安乐死的勇气,退下阵来。而“对那些还没有偏执的业余研究者”,方舟子以君临天下的气势,做了强制性的定位和安排,这使我不得不更对所谓的“科学”多了一分警惕:“第一,热爱科学是好事,但是要认清自己的局限。在科学高度发达、专业性越来越强的今天,没有受过严格的专业训练的人是不可能做出什么重大发现的。不要好高骛远,要从解决小问题入手,从事像天文观测、博物学观察、寻找新物种、发现新化石这类业余研究者还有用武之地的工作;第二,要争取与科学界合作,遵循学术规范,努力通过正常的渠道让学术界承认自己的成果,不要想通过媒体炒作、民间推销来迫使学术界的认可,那是不可能的。”原来,这才是方舟子们所谓科学的真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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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子引用了半个世纪以前,美国著名科普作家马丁·加德纳的话,作为方舟子定义的科学妄想家的5个特点:“他们认为自己是天才;他们认为和他研究同一问题的专家全都是一些傻瓜;他们认为自己受到学阀的歧视和打压;他们竭尽全力攻击最伟大的科学家和最确定无疑的科学理论;他们的著作荒诞不经,大量使用杜撰的术语,就像是“疯话”。”
历史毕竟在发展,人的认识毕竟在变化,科学也在不断长大。半个世纪后,中国无名作家对这样的话试图做个新的解读吧:每一个人都是天才,如果他们真的认为是,就太好了;在人类共同的弱点上,所谓的专家确实都是傻瓜。如果他们真的认为是,就太好了;确定无疑的只有人类不停地“为什么”的疑问,最伟大的科学和理论,都在发展和变化。如果真的有突破,那就太好了;科学就是创造的,如果有新的词语诞生,并且没有死亡,荒诞也能带来享受,如果真的那样,就太好了。
“科学很年轻,他不知道,其实宗教是他的朋友”。这话不是我的原创,是著名作家说的。
“所谓“才气”的意思不是聪明,或者说至少不仅仅意味着聪明。说一个人有才气,就是说他有敏锐的洞察力、伟大的创造力和坚韧的毅力,有敢于避开现有知识以便形成自己独到见解的信心。”这话也不是我说的,是引用的。它出自美国著名的《大众科学》杂志。它评出了世界上前十位“科学才子”,这是由数百位受人尊敬的科学家、大学系主任和科学杂志编辑经过6个月的精心筛选评出来的。美国的科学才子,定义大致是这样的。相信在业余的科学大众面前,方舟子再怎么科学,也不能否定美国的大众科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