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杯的宴席散了,足彩迷们几家欢乐几家愁。国务院新发了红头文件,是关于发展保险业的十条意见。民间的足彩与官方的保险不约而同热到了一块。彩票与保险因为风险而一脉相承,就像风险母亲一胎生出的孪生兄弟。所谓一娘养九子,九子九个样。彩票和保险分别满足人们完全相反的需求:彩票是人们风险偏好的需要;保险是人们风险厌恶的诉求。前者对风险趋之若骛,后者唯恐避之不及。
彩票与保险的历史,估计与人类的历史不相上下。可以考究的历史,大约十四世纪后,西方逐步形成了两大产业——博彩业和保险业。由于资本主义迟到中国,作为产业的博彩和保险直到十八世纪后才陆续舶来,逐渐兴起。荣登中国国粹三甲的麻将,终究被现代博彩业边缘化了。曾几何时,决心要消灭一切剥削——不劳而获的新中国,也消灭了博彩业和保险业。时下,彩票和风险都很热闹,充斥了各类媒体的版面,也吸引了茫茫碌碌人们眼球,成为了茶余饭后茶客和食客们的谈资。追赶时髦的人们追赶保险的同时也追赶彩票。很久以来,好事者们就有一个疑问,作为人们面对风险两种完全相反的行为的彩票和保险,为什么同时在一个人身上发生?这就是著名的彩票与保险悖论。
存在的就是合理的。如何理解这其中的合理性呢?自上世纪60年代兴起的期望效用理论,首先引入了保险经济学,取得非常大的成功。保险各个领域研究都是在期望效用理论框架下进行得如火如荼,治愈了很多长期存在于保险业的疑难杂症。有人也拿期望效用理论解释彩票现象。这些高深的理论,不是普罗大众可以理解的。
我本人从事保险业,自己和家人也买了不少保险。列位看官不要理解成自家做的包子当然自己吃剩下的。我是希望将来不要因为旦夕祸福降低了自己和家人的生活水平,说高尚一点就是为了家庭和社会的和谐。同时我也买彩票,内人也买。那是希望一夜暴富,可以买更好的车更好的房,甚至为了实现自己办一间学校,按照博雅教育的理念秉承着中华古典文化的“伊顿”学校。
其实彩票和保险并不矛盾。钱的效用不是与金额成正比的,就像商品的效用随商品总量增加增长越来越慢。比方说有100万身价的人增加1万元的快乐感受远小于只有5万身价的人。罗斯福是任美国总统届数最多的。在当第四届总统时,有记者问他当总统的感受。罗斯福把当总统比作是吃面包,第一个面包当然很好,第二个也还行,第三个就勉强了,第四个食如嚼蜡。当然总统回答有些夸张,就是这么一个意思吧。巴西人得了5次世界杯冠军,他们胜利后的快乐还赶不上中国人2001年世界杯出线,也是这个道理。买彩票的人,一般只是拿出相对其收入很少的一部分钱,不会影响其生活,也就是其效用很小。但如果中了大奖,其生活就会有明显的改善。问题是有些彩民因彩成瘾失去了理智以致走火入魔,成为了彩票异化不利于家庭和社会的和谐。
总之,保险是人们的生活必须,彩票是人们美好梦想。生活要踏踏实实地过,若怀有梦想会更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