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奴,酷似莫泊桑笔下的玛蒂尔德


    法国大作家,有短篇小说之王美誉的莫泊桑,在他的代表作之一的《项链》中,描写了一个中产小资的家庭主妇玛蒂尔德,虽然出身并不高贵,却总是幻想着厕身上流社会先例,对现实环境十分不满。有一次,他们夫妻接到了教育部长参加晚会的请帖,让他们感到受宠若惊,进退两难。参加晚会,没有象样的衣服和可以炫耀的首饰;不参加又实在舍不得放弃这次难得的机会。左思右想,终于决定向学生时代的好友借一件首饰。她的好友到也慷慨,任她自己选择了一件十分名贵的金刚石镶嵌的项链。玛蒂尔德戴着这条金光闪闪的项链在晚会上出尽了风头,获得了极大的成功,当他们忘乎所以地往回走时,却惊异地发现项链不翼而飞了。这一场惊慌非同小可,因为这是一条名贵的项链,他们是赔不起的。可是,找遍了所有去过的地方,就是没有找到这条给她带来无限满足的项链。此时,那种满足感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懊恼和沮丧。懊丧之余,无论如何要想办法还上人家的项链,于是他们拿着首饰盒按照原样,花了三万六千法郎买了一条一模一样的项链给朋友送去。当时他家里只有存款一万八千法郎,东挪西借才凑足了项链钱。以后在十年的时间里,夫妻二人干粗活,受苦力,千方百计挣钱还债,十年以后终于偿还了全部债务。有一次走在街上,意外地遇上了借给她项链的朋友,对方已经认不出眼前这个衣衫褴褛,满脸憔悴的半老女人。当她自我介绍并说明当时为了还给她项链,使自己背了十年债,直到现在才算还清。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个朋友说,我那条项链是假的,只值五百法郎!玛蒂尔德呆若木鸡。

    这个故事使我联想起了如今的“房奴”们。让我们抛开莫泊桑故事里的批判现实主义意义,不存在虚荣心问题,其它方面是何等地相似。时代在发展,社会在前进,人们的思想也在进步当中。改革开放以前,人们普遍生活在狭小的空间里,谁都不宽裕,都是在电视剧《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中“幸福”地活着,没有差别也就没有比较,穷人认为这就是我们应该住的地方。现在不同了,有钱人住进了高档社区,负担较轻的中产小资们也都努力购买了新房,舆论的压力下,不住新房要低人一等,咬牙也得换换房。这可不是说着玩儿的,在大城市里买上一套房,一般家庭就背上了非常沉重的债务负担。收入的一半甚至一多半要每月还银行借款,其余部分多数人家入不敷出。问题是现实生活中不只是房价贵,其它方面也都一齐向房奴们挤过来。孩子入托贵、上学贵;看病难,看病贵,水费、电费、通讯费,哪一样都威胁着房奴们的腰包。刚刚摆脱了贫困的人们,又因住房返贫了。这与玛蒂尔德的境遇何其相似,不同的只是玛蒂尔德是为了面子、虚荣心而导致成了穷人;而我们的房奴们却是为基本的生活条件的改善而破了产。退一步想,如果是十年、二十年之后,房地产大幅度降价,到时候这批人就是叫苦不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