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有资产流失与产权改革随想


国有资产流失与产权改革随想
阚存一
  或许是天冷气温骤降的缘故,也或是喊累了的缘故,一场轰轰烈烈持续4个月的国企产权改革大辩论渐渐平静下来。昨天到一家商场,看到摊主们或忙着叫卖今年最新款的毛衣、羽绒服,趁换季机会大赚一笔,或忙着甩卖不合时令的服饰,赔本收回资金,看着看着,猛然顿悟出奇想: 
1、资产的“流失”与“消失”
什么是“资产流失”?从字面上讲,应该包含两个层面的含义:一曰“流”(或“流动”),即资产的形态和所有权同时发生了变化;二曰“失”,即单纯所有权的变化,而“失”又分为“丢失”和“损失”两种形式。
先说“丢失”。所谓“丢失”,对于企业来说,一般是偷盗行为所致,有偷物(如盗窃),有偷财(如贪污),但不论那种偷,都是财产所有权的转移,财产所有权从企业无偿转移到偷盗者名下,虽然在财产所有权转移过程中企业并没有得到补偿,但从全社会看,财产总量并没有发生变化。
第二是“损失”。损失本身又分为两种情形,一是有形损失,比如设备损坏报废、帐面负债增加等;另一种是无形损失,如由于科技进步造成的设备淘汰、企业无形资产贬值、人才外流等。总体看,“损失”的特点是企业失去财产所有权过程中全社会财产总量也相应减少。
最后谈“流”的问题。
“流”,恐怕是本次辩论中“国有资产流失”问题的核心,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丢失”的不论是财还是物,都有形有数有证据,国企主人们无数双眼睛盯着不说,还有国家强大法律机器时不时地光顾巡视,抓不到是运气,抓到了谁偷谁赔,赔不起的要拿命抵;“损失”却恰好相反,摸得着看得见的有形损失是明摆着的,想控制也控制不住,过季产品卖不出去只能狂甩,不管有没有营业收入职工工资借钱也要按时发放。无形损失更不用说,人走背运喝凉水都塞牙,全国人民都没辙的事情,经济学家那敢靠近?说来说去,现在唯一可值得辩论的只有“流”或者是“流动”的问题,因为“流”的问题既没有现成的法律来规范,也没有那么多不可控因素限制,最关键的当然还是在“流”的过程中,资产的形态和所有权同时发生了变化,对国有企业来讲,通过资产所有权的让度,把有形资产变成了货币资产,也就是发生了买卖关系,所以,国有资产卖多卖少才产生了这么大的研究价值。
2、“流失”的基本规律
但再仔细琢磨一下这种买卖关系却又发现了新的难题,卖多少才算是“流”而不“失”?“好货不便宜,便宜没好货”,按照价值规律,当然应该资产与货币等价交换,这是最理想的结果。可问题出在每个买主有自己的小算盘,亏本的买卖不做倒不说,占便宜少了都不愿意伸手,因为买一个企业毕竟不是买电视、汽车之类单件商品,不仅没有“三包”,弄不好还要给买主顺带上几个“地区就业”、“社会稳定”之类的“私生子”让你养着。与其没有便宜可占,倒不如自己另起炉灶,自家的锅碗,想吃肉就炖,没米下锅就砸掉卖废铁。
作为卖方也有自己的难处,因为手下的企业本来就有三六九等之分,长期亏损的企业涡在手里,天天有人找着要钱、要帐、要工资,欠帐不还有人要绑你票,拖欠工资不仅违法,个别职工还要把孩子送到你家床上让你喂奶。
偶尔遇到个赢利企业没那么烫手,可又扎手。“国外有个加拿大,中国有个‘大家拿’”,国家的钱不要白不要,上面总理、大臣们天天要你加薪,动不动还要炒你的鱿鱼;下面职工“以厂为家”是图拿着方面。
算来算去,才发现国企产权交易中最基本的规律是“流”是失、“失”也是失、“不流”还是失。
与其抱个刺猬,倒不如早点学着商场的摊主,趁着换季挥泪甩卖,收回点本钱,解决些社会稳定问题或改善投资环境。既少了烦心事,又能坐地收税。总不至于等到有鸡飞蛋打的一天,想哭都找不到坟头。
3、做学问的道理
国资流失是制度的无能,是体制的不幸,但不幸之中也有万幸,那就是:国企产权改革——幸亏不是由做学问的人来做主!
教授们吵了4个月的架,最终也没有吵出个子丑寅卯来。无言的结局也自然不可避免,因为现在的问题不仅是卖主手里抱个刺猬等人帮他拿主意怎么处理,更重要是有人拿出主意后还要其他人帮助完善,而不是相互指责。如果采取指责以至骂街的方法就能使国有企业摆脱困境的话,笔者相信当初也就不会有那么多国企因资产流失而倒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