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文章归档:左春和

河北灵寿人。知名学者、批评家。  作品涉及哲学、法学、经济学、社会学、文化批评、诗歌批评、网络文化产业等学科。 主要作品有《季节的忧伤》(散文诗集)、《中国当代书法批判》(书法研究)、《当文化遭遇风暴》(文化批评,九州出版社)、《诗歌是如何自由的》(诗歌批评,作家出版社)、《网吧与文化》(社会科学,内蒙古人民出版社)、《庄子的境界》(庄子研究,大众文艺出版社)、《黑太阳》(诗集,亚洲出版社)、《前倾的姿态》(金陵书社出版公司)《风吹文化走》(文化批评)等,其它作品散见于海内外报刊。

正视邪恶,警惕崇高


世俗理性不可能实现崇高的目标,崇高也并不意味着具有为真理争辩的品质,崇高仅是一种心存幻想,或者只在审美领域。自由社会依靠民主促进制度变革,对于崇高之目标向来谨小慎微,理性真理不能代替启示真理。自由社会知道崇高是一种激情的理想画卷,稍有不慎会埋下极权主义的种子,直至捣毁社会的传统底座。自由社会还知道人类理性之局限不可能达到至美至善的崇高目标,因此,社会进步的目标总是放得很低,实施的时间也在预期之内。

在传统政治伦理中,对于既存社会秩序的尊重引出治大国若烹小鲜的治理理念,以此避免大的社会震荡和重大失败。这种政治伦理又来自对于个体权利的尊重和对于个体生命的敬畏,因为任何一项变革和人治工程都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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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着红歌向天堂


时下推行唱红歌,据说这么一唱不仅把黑唱白了,把白唱红了,还唱得地方GDP也高速增长,因为机关事业单位唱歌要花钱,唱歌就是工作。效果最好的要算重庆,据《重庆日报》报道,有一位癌症患者,为了给伟大的祖国节省医药费,坚持唱红歌来代替化疗,结果把癌症也吓跑了。所以,举国上下都在唱红歌,不仅老人们唱,幼儿园小朋友唱,和尚也在唱,连四川资阳精神病医院也在组织精神病患者唱,通过这种精神疗法,精神分裂者的精神达到了思想统一,精神病治好了!不用像孙东东说的那样非得抓起来。这时候,只是汪洋有些不同的看法,他说,不能总这样歌颂辉煌,还要总结点儿教训。

小时候,每天上课前都要戴着红领巾手捧红宝书迎着大红旗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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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破仑猪是如何养成的


奥威尔曾经给我们讲过一个故事:那是很久以前了,在他们的村子里有一座“曼纳庄园”,它原来的主人是琼斯先生,经过动物们的革命赶走了琼斯一家,之后把它改成了“动物庄园”,这座红色庄园的领袖是一头相貌堂堂的猪,它的名字叫拿破仑。后来这头拿破仑猪靠广大的贫苦动物彻底夺取了革命政权,又把名字改回成“曼纳庄园”,并且进行了更加专制的统治,经过革命后的其他动物并没有过上好日子。

本来,在这个动物庄园里,有力大无比的牛,也有奔驰如电的马,还有会飞的呱呱叫的乌鸦,它们的本领看起来都远远超过了猪,但是结果都生活在猪的统治下,所以,经奥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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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尿与黄河:卸下文化压迫,轻松回到生活


千百年来的中国,黄河一直在创造着我们。当有一天我们惊讶地发现原来是我们创造了黄河的时候,算是我们终于发现了自己所置身的文化的悖论性,但这种文化的神圣性又时刻悬浮在头顶构成了与我们息息相关的命运。文化的造神运动早已把黄河塑成了无可置疑的文化圣像,我们只有随着黄河的起伏而让命运随之翻转、波荡,黄河对于这个民族的命运安排具有如此神圣的、不可抗拒的、国家强制力的文化合法性。于是,黄河成为我们文化基因中的偶像密码,即使是它的洪水滔天、咆哮如雷、席卷生灵如草芥也视之为对苍生的大爱,因此在这种文化的认同上形成了先验的信仰:黄河的温静与难驯,清凉与浑浊,安详与狰狞,滋润与吞噬都是在哺育我们的文明,我们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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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灾难结不出我们的花朵


 

关于对泛滥的地震诗歌的批评我已有过不少文字,任何在这种人类共同灾难中的政治歌唱都会是良知底线的滑落,那些借灾难之机进行的救助和慈善标榜也是对灾难的再度伤害。所以,对于灾难中出现的所谓各种文艺作品,我有一种天生的反感和警惕,即便是那些对于灾难的悲悯和抚慰也并不值得去过于关注与歌颂。这就是为什么索尔仁尼琴说,在死的恐惧中流露人性并不值得特别称道,正如舐犊情深也未必证明其善良。灾难拒绝审美,慈善悄无声息。灾难中已经拉直的悲伤和揉皱的灵魂不需要化妆,任何对其、哪怕是善意的涂抹都是一种对灾难中生命真实呻吟的蹂躏。灾难中生命的痛苦和绝望是一种真实,痛苦和和绝望又是灾难中生命在非正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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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国政一屁震清华


当清华大学百年校庆、极尽校友荣耀之时,我的老师边国政先生没有半点儿高兴,他不以此为荣,反而为耻。这位清华1964届的毕业生近年来身体健壮、声若洪钟,一斤高度白酒之后,还能保持思维敏捷,步履轻盈。对于时事更是保持着清醒的评价,常常语出惊人,境界宏阔,并且有着神奇的预言能力。我常认为他是一位真正的诗人,一位真正热爱自由的行动者。为了自由,他说必须逃离或超越各种权力的评价体系,所以,在当年毅然辞去官职,还想辞去更多,但未能获准。

对于今天的庆典盛况,边国政先生并不陌生,其庆典的本质早在他刚入清华、在20岁的年纪时就已经识破天机。根据他同一宿舍的清华同学万润南在回忆文章中记载,他们刚入学时,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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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言幸福 多予自由


汪洋日前表示,“过去过分地追求GDP,急功近利造成了不健康的增长方式,如果现在过分地追求让群众有幸福感,同样也会出幸福的政绩工程”。

这是高层官员中少有的对于幸福的清醒认识,这种认识恰恰基于目前幸福的被滥用。当前,幸福工程正在成为各地政府新的政绩目标,为了实现官员想象中的幸福,人们的真正幸福正同灾难捆绑在一起:你的房屋要强制拆掉,给你换新的;你要被代表;好好的村庄要夷为平地,变成楼房;你要被强制参加什么协会组织…… 当一个社会、一个社区、一个县域被幸福之时,人们享受的往往不是什么幸福,而是更多的权利和自由的被剥夺。像农民被上楼一样,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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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子与屠刀


雷平阳有首令人颤栗的诗,就是这首《杀狗的过程》让我们看到了脖子与屠刀、信任与奴役、契约与杀戮之间的复杂纠结和爱恨情仇。同时也看到了忠诚与征服、生命与暴力、善良与麻木之间的相互生成和如影随形。在这首生活化场景的诗中,雷平阳记述了一个完整的杀狗的过程:狗的主人利用狗对他的绝对信任,一次次地把屠刀捅进狗的脖子,出于生命的自卫本能,狗又一次次地逃离现场。但在主人的示好下,这条狗又一次次带着流淌的鲜血爬向它的主人,最后因为流尽身上的最后一滴血,死在了爬向屠刀的途中。这血腥的一幕成为狗的主人的杀戮艺术,也成为这个自负屠夫的权力炫耀。这一幕使善良的灵魂发抖,也同样令一些看客喝彩。这是在众人的围观中、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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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捧书法的社会是一种病


当代以来,随着“理性的自负”和“社会正义的幻象”,中国社会出现了更多的病症。有的病,体表症状明显,但并无根本性病变。比如网络文化中的伴生性问题,只是一种阶段性的矛盾,他自身有着强大的自我修复能力,用不着为一些口水大惊小怪。有的病症往往已经浸透了骨髓,但表面上还被认为是健康和繁荣。这方面众所周知的是整个社会的功利性价值取向、谎言文化和谎言教育。但诸如追捧书法之类的文化疾病,因为似乎不关生计,并未能引起应有的警惕,一些人正迷恋在这种精神自我阉割的陶醉之中。如果对此提出批评,有人可能认为是小题大做,或多此一举,或文化偏见。但在整个社会的诸多病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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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紫紫是一抹文化暖色


在这个冬天的登峰造极之处,当社会主义的阳光永远不能被钱云会享照之时,苏紫紫的横空出世给我们的文化带来了一抹温暖。钱云会的死已经把乌托邦脱光,苏紫紫把自己脱光的同时也已经把道德文化的虚伪脱光。钱会云生前的奔走是因为他还有信仰的认同,但是他的行为性合作并未给予他人生的肯定,最后还是被时代的宏大乐章所删除。钱云会生的窝囊,死的神秘;苏紫紫的诞生与钱云会有着同样的生成土壤和社会机理,但苏紫紫放弃了认同性合作可能的虚幻承诺,干脆只剩下一抹光洁的玉体,青春动人又直逼内心。惊世骇俗又遥不可及。苏紫紫生的美丽,玩的深陈。对于钱云会而言,我们寻找的是正义而非仁慈,是真相而非遗忘。仁慈是对真相的过度伤害,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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