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文章归档:杨献平

散文原生态概念提出者、论述者和实践者,生于1973年,河北沙河人,曾在国内多家文学期刊发表散文、诗歌及评论文字,有被《新华文摘》、《散文海外版》、《散文选刊》、《读者》及《大家美文》、《中国西部散文百家》和各种年选选集选载,并入选中国当代最新文学作品排行榜。现居甘肃酒泉。甘肃文学院签约作家。

第二章 鸣条之战


    第二章   鸣条之战

夏桀无道,汤放之于鸣条,三年而死。其子獯鬻妻桀之众妾,避居北野,随畜移徙,中国谓之匈奴。

——引自乐产括地谱

1

 

这是一场必然的战争,史称“鸣条之战”。尽管娰履癸纠集了不少于汤的方国和诸侯与汤军对抗,但终究还是失败了。

在此之前,汤采取分块切割,逐个歼灭策略,先是打败了忠于夏王的韦顾,又歼灭了前来挑衅、为姒履癸和夏王朝张目的昆吾。成功剪除了斟寻侧翼的大股势力,基本扫清了进击斟寻、灭掉夏朝的道路。

仲虺和伊尹以为时机已然成熟,建议商汤联合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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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的魔力


  书的魔力

伍绍东/文

每一天,都有父母热切地给孩子读一本书,但只有少数父母知道哪些是真正的好书;每一天,都有孩子进入学校,开始系统地读书,但只有少数孩子知道书的魔力。

多数父母还在告诉孩子,要如何凿壁偷光,丝毫没注意到这损害邻居财产的事实;多数父母还在灌输给孩子,唐朝张巡抗击叛军如何的英勇和爱国,丝毫不顾及到他吃人肉的事实;多数父母告诉孩子要学钢琴,学电脑,学画画,学唱歌,学跳舞,却没有告诉孩子,如何独立,如何怀疑,如何有自己的主见,如何尊重生命,如何学会爱,如何宽容。

因为父母自己并不拥有这些。他们做孩子的时候,没有人告诉他们,什么是值得阅读的。人和书的相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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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沙漠生活(2)


  逃跑的爱情

 

她真的结婚了,那次悲伤后,我把不好看的牙齿使劲咬住,对自己说:一定要娶一个比她美上千倍的妻子,而且这一生,都会对她好。那一次回家,我只待了半个月,就仓皇乘车向西。——在故乡,我没办法写东西,到处都是琐事,再加上乡村人群之间的利益争夺和舌涛唇浪,更重要是她的出嫁——我心乱到了极点。到兰州,我在火车站广场坐了一夜。开始想去住店,可又不想。看着来来去去的人,打工的,生意的,木讷的,华贵的和贫贱的,我忽然觉得,人其实是最不相同的生灵了,你和我,我和他,除了身体、本性和欲望,其他都大相迥异。

比如说&l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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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沙漠生活(1)


    我的沙漠生活

到异地

在此之前,我对生身的那座南太行村庄是厌倦了的,或许是它厌倦了我。在那里,我和他们格格不入,哈耶克或者福柯好像这样说过:“反抗的代价往往不在于肉身,而在于内心的尊严和自由。”我早就想逃离了,其中一次,旷课达一周多,暑假期间没向任何人说明,就在那里消失了一个多月。而1992年12月1日这一次,我的离开空前名正言顺。乘坐呼啸的列车,在郑州和兰州分别看到黄河,古都西安就像是高坡上的一堆灯火。对于秦岭,我更多地想到刘邦,还有三国。祁连山——河西走廊,间隔很长的城市没有戈壁宽阔,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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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生存态度或俗世哲学:以暴发户、一般人家、光棍群体为例


     

5、生存态度或俗世哲学:以暴发户、一般人家、光棍群体为例

 

我懂事儿的时候,在莲花谷,只有以下这些人,才是头面人物,或者人人“尊敬”的主要对象。一是在政府部门当头儿和干部的,二是在银行及工商税务部门工作的,三是村干部和一些养殖或者搞贩卖木头的,四是做生意得手发财的。到九十年代,除了上述的一三外,更多的是包铁矿、选厂、砖厂和修公路的。据说,有的暴发户个人资产达到千万,但在莲花谷,也就那么一个两个人。还有些外出承包砖厂、修路及其他工程的,传言资产不过数百万。可在莲花谷,这些人肯定是暴发户,也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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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术及其器具


     巫术及其器具

 

有一天黄昏,我,或者表弟,好像是感冒发烧。连续几天都是这样,烧的全身皮肤发紧,骨头酸疼,吃了一些药物,还是不见起色。黄昏,奶奶用大瓷碗舀了大半碗清水,放在炕前灶台上。然后拿了一只或者两只筷子,嘴里一边念叨,一边试图将筷子直立在清水中。几次之后,那筷子果真直直地竖在了清水的碗里。提住水外的部分,整个碗也会被带动起来。

当时,虽然年纪小,但仍旧吓出一身冷汗,只觉得平时毫无新奇之处的房间充满了诡异气氛,像一种特殊的气体,深入心脏,浸染了人的肉身及灵魂。奶奶长出一口气,说是后水井上的蛇精——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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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墟上的花朵


废墟上的花朵

 

其实,我所描述的一切,都是在一瞬间出现,又在一瞬间消失了的。就像现在,独自一人在漫漫黄沙土行走,松软的沙漠一次又一次地企图将我埋葬。干燥的风由北向南,迢遥着,带动细微的流沙,卷起我的衣襟和我的长发,卷着我历经沧桑的一颗早已疲惫不堪的灵魂。在趔趄的行程当中,绿洲遥不可及。所有的美,或存在脑海里的,只是一些琐碎而遥远的颗粒,灰蒙蒙的一片,徒增我的失望和悲伤。

在历史面前,在那些被如刀的时光切割成碎片的故事抑或传说当中,我一方面感到强烈的压抑,更多的却是那种极其沉重的悲怆感。

向晚时分,天空淤积着几团铅色的阴云,呈奔马状,从遥远的啻山之巅腾跃而出,隐隐地,可以听见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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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历史


  父亲的历史

杨献平

  “人类在地球上唯一的收获是他们的历史。”

  这句话出自美国学者兰克。我想到的是,“我”这一个人的历史是否也是一种收获呢?我们的历史又有谁来记述?我们究竟会留下怎样的历史?价值何在?从整个人类历史考察,尤其是以西方为中心的历史观当中,个人的历史是和整个人类在时间当中变迁浑然一体的,个人只是人类的一粒微尘,其本身并无任何的价值和意义。尤其是父亲罹患癌症,并无生还之机之后,我觉得,人生的不可测,命运的残酷性一下子跳到了自己面前,强大得永恒,残忍得叫人垂头丧气。

  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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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海的祁连(六首)


  青海的祁连(六首)

 

远处的河流

 

几乎听不到水声

五月的祁连,依旧是冰雪的

去年的。黄草覆盖山冈

旧得新鲜的云杉,挺拔得默不作声

 

近处是今年的羊羔和牦牛

站在母亲一边,朝人类张望

看到行色匆匆的我

和我们,对面天空上灰暗的云朵

 

使草甸上的河流更白

像一把刀子,切开的是我言不由衷的内心

像上帝的羽箭,一闪而过的人

什么都不能够看见

 

五月的高山:无花只有寒

我从来没有见到过

这么高的河流,从高处到低处

是不是一种逃跑和溃散

 

我只是想坐在旁边

口衔枯草,抬头望天

不需要任何一个同类在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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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故事及其意义解析


  四个故事及其意义解析

 

有一个夏天,我和同村一个年纪相同,但辈分相差一代的同学在水井一侧的地边儿打架(忘了因为什么),开始虽然俩人动手互击,但打得不算特别凶。我正在全力以赴,脑袋忽然疼了一下(火星乱冒、鼻口血涌),撇开小嘴就哭。母亲闻声来到,一边把我拉在怀里,一边质问新加入战团的那人。母亲说:俩孩子打架,你大小伙子打俺孩子,算个啥东西?大致是得了便宜,那人没吭声,拉着和我打架的人——他的弟弟,回到自己家。到秋天,我一直头疼,许多年后,母亲还说,你头疼的根儿是某某某在水井上边留下的。我听了,想了好一会儿,才记起以上那幕场景。

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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