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就应该像这样子,甜蜜的让人晕眩。夏加尔的《街上空中的恋人》使你相信,这种纯净的幸福可以蔑视所有的世态炎凉。
清淡的情怀,清淡的快乐,清淡的宁静。拥着心爱的妻子在空中飞翔的景象,夏加尔画了一辈子,无论以怎样的心绪端详,我总会想到一个美好的词:岁月静好。
“只要一打开窗,她就出现在这儿,带来碧空、爱情与鲜花。”与妻子蓓拉厮守的35年里,夏加尔珍惜每一刻的喜悦,将平常世俗之情演绎成怦然心动的牧歌。只要细细品味,便与他们一起分享跨越时空的真情,比童话还不可思议,比冷峻的现实更加柔软,人生的一切不如意,烟灭灰飞。
蓓拉的离世,让夏加尔的...
作者文章归档:姜苏鹏

波提切利《春》1476-1478年
一桩与爱无关的政治婚姻,却意外地得到被誉为史上最精美的新婚礼物——《春》。新婚夫妇将它挂在私密的卧室里,在此后400多年的光阴里鲜为人知。
这幅画的委托人,是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最有权势的美第奇家族掌门人洛伦佐,作者则是佛罗伦萨画派的代表人物波提切利。《春》意味着什么?一出放纵的性爱欢宴?还是令人不安的死亡游戏?
迷离的画面,流露着忧伤。美慧三女神舞姿做作,像是逢场作戏;中央的维纳斯,旁若无人,掩饰不住的厌世情怀;身披绣花罗衫的花...
放逐
看过的风景,老去的故事,熟悉的容颜,可以一辈子回想。每个人都有不愿提起或难以忘怀的,直到有一天,当最后一片记忆也随风逝去,或许才明了什么是沧海桑田。
德国画家卡斯帕晚年将一生的回忆浓缩在这幅《人生如戏》里,每每看到,常会联想到莱蒙托夫的《帆》:“在那大海上淡蓝色的云雾里,有一片孤帆儿在闪耀着白光!……它不是在寻求什么幸福,也不是逃避幸福而奔向他方!……它不安地在祈求风暴,仿佛是在风暴中才有着安详!”拄着拐杖的卡斯帕站在家乡的海滩上,只留下苍凉的背影,似乎在等待命运最后的安排。
从小卡斯...
刻意
我不知道是因为喜欢普罗旺斯而喜欢塞尚,还是因为塞尚才喜欢普罗旺斯。常常觉得塞尚厚重的颜料里,弥漫着薰衣草的醇香。
那种紫色就像激情即将褪祛时,万般思绪,漾在心里。塞尚的画,恍若裸露的梦境,闭上眼就可以嗅到亘古不变的旷野味道。
在塞尚的最后10年中,他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只画一座名叫圣维克多的山,也是普罗旺斯地区最高的山。每一个季节、每一个时辰的圣山,被画家不厌其烦地渲染着,他自己仿佛融化为山体的巨大褶皱,或耸起,或弯曲,在宁静中蕴藏天翻地覆。
随意中夹杂着一点禅意,塞尚心中的山,稚拙得好似中国哲学精神里的大巧若拙,无所谓悲喜,只消抖落一身烦尘,惯看秋月春风...
亡道
一点点荒诞,一点点阴森,一点点淡然。还有,庞大的美,以及大片的忧伤。在这又黑又冷的氛围里,被凝重包裹着,回归到生命最初的宁静。
法国乡村稀松平常的葬礼,库尔贝将其刻画得像一出“人间喜剧”。40多个出殡者,有市长、监察官、教士和村民们等等,每个人都确有其人。画作被古怪的命名为《人类面目全观:奥尔南葬礼纪实》。
“人物像一个个分离的雕像,机械、丑陋和粗俗。”从完成那天起,这幅作品就恶评如潮。但库尔贝毫不介意,甚至公然宣称这是自己的葬礼,以此与从前的浪漫主义和阴郁诀别。
宏大的仪式里,只要睁大眼睛,每个观者都能洞...
嚣张
一个一丝不挂的裸女,毫无羞耻感地坐在两个衣冠楚楚的男人面前。140多年前,这幅画第一次亮相在公众视野,就引发众怒和讪笑。太嚣张了,不仅因为作者马奈试图打破所有艺术成规,他还挑战了世俗的道德底线。
疯狂之处在于,整个场景不合乎逻辑,甚至无法搭调。没人能真正搞懂为什么取名《草地上的午餐》。男人们专注的谈话,对身边的女子和午餐似乎索然无味。最扎眼的是画中央的裸女,直勾勾地看着每一个观者,神情大胆而好奇。
尽管看起来有种格格不入的突兀感,女子的姿态并不具挑逗性,但她那不驯服的目光仿佛在说:“对,我就是你们正在寻找的那个女人。”
毕加索看到...
蛰伏
不要心存疑虑,这是想象中最真实的事件。躯干上仍流淌着鲜血的基督,正准备踏出坟墓,而此时人类正在酣睡。皮耶罗的《基督复活》,创造了最沉静的一刻。
基督的面孔像一张面具,毫无表情的表情,凝固在永恒里;眼神深邃到没有任何波澜,直直地逼视每一个观者。这是画家的梦境,又是富有蛰伏寓意的图景。当苦难降临身边,所有人满怀绝望,只有明者无所畏惧;当奇迹就要发生,所有人浑然不知,只有智者无比清醒。
英国小说家阿道斯·赫胥黎在19世纪20年代见到这幅画时感叹道,一切的不快霎时烟消云散,“它耸立在我们眼前时,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画作。”1932年他发表...
非议
一连串的离奇事件让乌切罗的《圣罗马诺之战》显得扑朔迷离。最郁闷的是,若想完整地欣赏《圣罗马诺之战》,你必须要跑三个国家:英国、意大利和法国,因为这幅作品被分挂在三地,而且几乎永无合体之日。
500多年前的意大利佛罗伦萨,风雨飘摇,战事不断,一场历史原本可以忽略的战役,因为乌切罗用画笔真实的再现,而名垂青史。他用三幅画描绘战役的三个关键时刻,交锋、酣战和凯旋。
这是第一幅,骑在白马上的将军神情怪诞,如果不是弃置的盔甲、长矛和横尸的士兵,场景看起来更像是风格化的舞台剧。乌切罗用这种荒谬感直白的告诫世人,战争不过是一群凶残、冷血的钢铁汉子的把戏。
如此极具革命...
拯救
耶稣从高处俯冲而下,一眼望去,恍若天堂的门口。无论你是不是信徒,都会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所震慑。
尽管此情此景无人有缘相见,却能引领你触摸最隐秘的灵魂。这也许是超现实主义画家达利一生最不超现实的作品,是他留给世俗最真诚的性灵影像。
现实中的达利行事古怪、自我炒作、登峰造极。每天早晨醒来,都在体验一种极度的快乐,那就是成为达利的快乐。“我与疯子的惟一不同在于我没疯”。这是达利最癫狂的宣言。
如此乖张的人怎么会皈依天主教?达利在世时有关信仰的质疑从未间断过。晚年的达利在接受一次采访时承认:我相信上帝,但没有信仰。其实达利有怎样的信仰并不重...
两半
一对恋人,热情相拥在悬崖边缘的花海中,身后是一片金光灿烂的虚无。在充满欢愉的世界里,夹杂着未知的不安。
这是情色之爱的巅峰,还是神圣信仰的一刻?克里姆特生前拒绝为他创造的这幅《吻》做任何评论。甚至画中的女主角被喋喋不休了一个世纪,也没有定论:与克里姆特厮守20年的情人、工业巨头的妻子、众多年轻模特的一个……究竟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画家所要传达的讯息。
女人紧闭的双眼和嘴唇,似乎在提醒人们这是一幕威胁性的场景,女人并不想把灵肉交给对方。温柔抗拒的背后,暗藏情感的危机。配合却不愿承诺,渴望但并不投入,任何人都能看到自己人生的一部分,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