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型、低碳更需要依靠房地产


今年的两会上,代表、委员们议论最多的经济话题有两个,一个是关于房地产和房价的,一个是关于经济转型、结构调整的。

这些年来,人们对房地产、高房价非议多多,非议主要有两点:一是房价高,相当多的人群买不起房,二是质疑一个技术含量不高的房地产业凭什么成为国家的支柱产业。

应该说,这两个问题是随着我国经济发展而伴生的必然现象,有其一定的合理性。为什么如此,不是本文重点,这里只简单分析一下。

关于房价,不宜以一句高房价简单概括。我国房价主要高在好地方、好城市、好地段等资源富集的地方,这本身是符合逻辑的。中国这么大,人口这么多,只有北京有奥运、只有上海有世博、只有广州有亚运、只有深圳靠香港、只有三亚在热带,这些好地方房价高些是可以理解的。而随着我国经济的发展,人们对住房的需求太旺盛、对房价上涨的预期太强烈、现实的购买力又太惊人,这形成了房价持续上涨的市场基础。

关于产业地位,在我国城市化持续发展过程中,房地产业势必在一定时期充当支柱产业,尽管这个产业问题多多,但其对投资和消费的双重拉动作用已被证明是经济发展的强力推进器。顺便说一句,房地产的这一作用在中国有效,但在世界其他各大经济体,由于人口、城市化水平等原因,已难以发挥大的作用,所以,不宜简单类比。

房地产业经常被抨击的还有两点,开发商暴利和地方政府土地财政。其实,开发商是尝了房价上涨的甜头,可不管开发商赚了多少钱,他们大多数又热衷于继续买地、开发,钱还留在经济体里面。开发商卖房赚了钱,政府又通过高税费、高地价收了回去。土地财政也没有什么原罪,城市建设、民生保障需要资金,而资金如何使用才是问题的关键。

说了这么多似乎有些跑题,笔者想说的是,房地产的现状源于十年前我国通过启动房地产市场推动经济发展的战略选择。十年来,房地产在拉动经济、改变城乡面貌、提高人们居住水平方面功不可没。对政府而言,更重要的是创造了一个巨大的、持续的收入来源和相应的机制,这也符合中国的政府主导经济的体制需要。需要指出的是,中国老百姓在这方面是为国家的财富积累做出巨大贡献的,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用房地产发展为国家积累的财富解决好民生问题,以及如何继续发挥好房地产的作用为整体经济的转型、调整服务。

政府既然是人民的政府,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是必须的,没什么道理可讲,做得不好是态度问题,去年保障房完成不好即属此列。今年政府又强调中小户型普通住宅和保障房建设,姑且再期待一年。

回到题目,我国经济要实现平稳转型,还需要继续依靠一下房地产市场。

近年来人们常说的经济转型、结构调整主要指几个方面,一是在GDP构成方面,要提高国内消费的比重,改变过度依赖投资和出口的状况,二是在增长方式上改变拼资源、拼消耗、拼规模、拼劳动力成本的粗放型发展模式,三是产业构成上发展高技术含量、高附加值、环保节能的新兴产业,形成可持续发展的所谓低碳经济。

蓝图是美好的,而现实是严峻的,单靠道德说教是无能为力的,规模庞大的联合国气候大会无果而终,原因无非是利益二字,另一个小例子是在香港这样的经济发达、教育程度高的地区,政府推广使用节能灯也需要对使用者进行政府补贴。我国人口众多,经济发展不平衡,资源相对短缺,没有一定的发展速度是不行的,在这种情况下要进行经济转型难度和代价都是相当大的,而在市场经济条件下,驱动经济转型还是要靠经济手段,靠利益调节。

扩大内需,要让人们收入提高,要完善社会保障体系,现在一个主要手段是各种产品下乡的财政补贴;恢复出口,目前还要靠退税;推广新技术、新产品、新能源,在市场培育期也都需要财政补贴,这些都需要钱,需要政府花很多钱。而淘汰旧产能、旧产业短期内会降低经济总量,减少政府收入,增加就业压力。此消彼长,会对经济发展带来相当大的冲击。

有人说,把房价大幅降下来,让人们省出钱来扩大消费,静态看似乎有理,但我国已选择了房地产推动经济的模式,现在的房价是十几年来市场形成的,在总体供不应求的市场环境下,要让房价大幅下降几乎没有可能,而采用非常手段强压房价则会首先冲击金融稳定进而影响经济发展,岂非缘木求鱼。

当然,经济转型是必须的,转型的阵痛也是必须的。问题是在我国这样一个奉行稳定压倒一切的国度,政府追求的一定是平稳的转型。去年,山西的GDP6%的增速在全国敬陪末席,成为全国唯一的未完成保八的省份,原因在于该省强力推动煤矿行业重组,关停了许多小煤矿。山西不保八可以,广东可以不保吗?一个山西不保可以,十个山西不保可以吗?政府是承受不了的,人民生活也是承受不了的,今年不是仍然需要“维八”吗?

房地产在我国当前决不是一个产能过剩的行业,恰恰是一个供不应求的行业,房地产在我国持续城市化过程中本来就还有相当长的一个发展时期,其本身也是一个发展低碳经济、倡导低碳生活的优良载体,新能源、新材料、新技术、新工艺乃至新的低碳生活方式都可以在房地产行业得到应用并传递到人们的日常生活当中去。因此,政府不会过度打压房地产市场,不会过度打压房价,而是会精细调整,加大供应,加强保障房建设,继续利用好房地产推动经济、积累资金的作用,去保障经济转型的平稳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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