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跋涉（10）：

到达拉萨·像老人一样走路

2015年7月9日。

下午四点半，列车停靠拉萨站。

我早就迫不及待了。拉萨的街道在等待我的脚步，布达拉宫在等待我的注目。还有大昭寺和小昭寺，色拉寺和哲蚌寺都在等着我的膜拜，还有拉萨的日光和空气在等着我的亲吻。

慢着慢着，所有的攻略和指南，包括老陈和老几的谆谆告诫，都在提醒，要少说话，不说话，要慢慢行动，要像老人一样的走路。我也不断提醒自己，不要掉以轻心，你有高血压。何况，下车的时候，我还要帮忙照顾严重高反的几位临时伙伴。

其实在五千多米的时候我就没有一点反应，而拉萨海拔也就三千六百多。不过还是小心为妙。我尽量模仿老人的步态，一步一挪，三步两停。回头看那些刚刚经历高反而胆战心惊的伙伴，如果说我是有意演练老人的步态，他们则差不多是中风后遗症的样子了。

告别几位临时旅伴，她们一再表示感谢，并一再表示回武汉后要请我吃饭。我只不过帮他们拎了一下行李。请吃饭？那些钱可以请个小红帽了。

我在拉萨接触到的第一个当地人叫做小兵，是旅行社包租的专门接站的公司的员工。这个名字和我小弟弟一样，因为来到新世界而心情亢奋的我本来想跟他套套近乎的。但他的心情与我显然不一样。我只是一个游客，只是他的一个工作对象。就他的工作而言，我与一个邮包或者快件没什么不同。

听他讲四川话的时候，我又产生了套套近乎的冲动。出门在外，我一直就喜欢跟四川人套老乡。后来听到很多接站的以及开车的都说四川话，我就打消了跟四川人套近乎的念头。此后一个月间，在我所到的任何一个景点，任何一个公共场所，五步之内必有四川人。我不得不感慨——全世界都是中国人，全中国都是四川人。

接受了小兵敬献的哈达，我们离开车站，前往宾馆。小兵在路上也忘不了提醒大家，少说话，慢走路，最近三天不要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