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女孩的恶作剧


  

 

因为一艰巨的写作任务在身,近来我心理压力极大,唯恐做不好辜负了许多人。于是,放下手头无足轻重的事情,埋头于查找、阅读资料,专心地做着与这一任务有关准备工作,几乎不阅读其他的书籍了。这时,山西作家黄静泉发来信息,推荐我读一部著作,他说“几天以来一直兴奋在阅读《坏女孩的恶作剧》中。略萨高超的叙述能力和高超的结构能力以及对人类的参透能力,是继《百年孤独》之后读到的又一部好书。”

虽然不敢浪费时间读其他书,但是,略萨的作品还是很具诱惑力的,不仅仅因为略萨是2010年的诺贝尔文学奖得主,也因为相信静泉兄的阅读判断和评价,更因为略萨本人。我马上回应,我会找来阅读的。

对秘鲁作家略萨并不陌生,上世纪八十年代起,云南人民出版社陆陆续续出版过一套“拉丁美洲文学丛书”,这套丛书没有版权,到本世纪初,先后出版了7辑,有我们很熟悉的哥伦比亚作家加西亚·马尔克斯的《一个遇难者的故事》《百年孤独》、阿根廷作家博尔赫斯的《巴比伦彩票》《作家们的作家》,在这套丛书中,略萨的著作有《狂人玛伊塔》《绿房子》《胡利娅姨妈与作家》以及他的创作谈《谎言中的真实》。这套丛书,至今还被无数喜欢拉丁美洲文学的中国读者们追崇。

1996年夏天,我去云南出差,得到了在云南人民出版社《大家》杂志工作的作家潘灵热情周到的接待。临走时,我又很不客气地向潘灵提出,我想得到“拉丁美洲文学丛书”中无论哪个作家的作品。潘灵丝毫没有犹豫,当下就从出版社为我抱来了八九部,其中有古巴作家阿莱霍·卡彭铁尔所著《小说是一种需要》还有秘鲁作家略萨的《胡利娅姨妈与作家》。

我兴奋不已,因为当时经济拮据,生活捉襟见肘的,我好久都不敢随便购买书籍了。怀着对潘灵的感激和收获的喜悦,我带着沉甸甸的行李回到西安。然而,在我只读了略萨《胡利娅姨妈与作家》一书后,家中来了一个“书虫”,他看到我书架上的这几本书,立即从书架上抽出,说要借去阅读。“书虫”的藏书量和阅读量每每被文学中人称道,我刚到省作协工作时,就有一著名作家声言,西安有两个饱学之士,其中一个就是这位“书虫”。

我看着书架几乎被抽空的那一层,不相信“书虫”竟然没有这套当时风靡中国文坛,极有影响力的丛书。书虫不客气地回答,他当然有了,不过刚好缺少我这几本,一时还没有买到,他只是想尽快读到。他说话时,发绿的眼睛死盯着这几本书,就像狗狗见了骨头。我将这目光理解为求读若渴。我不是不通融的人,况且是借书。然而,没想到“书虫”借去的书,从此没有了归期。想他是个君子,我虽然催问过他,但是,他却一天一天拖延着,直到遥遥无期。后来在我想起他那发绿的目光时,我知道要他还书是没有指望了。

 

静泉兄的荐读,让我想起秘鲁的作家略萨,想起了找不到归路的《胡利娅姨妈与作家》。我在网上鼠标略点了几下,三四天后,略萨的《坏女孩的恶作剧》《胡利娅姨妈与作家》和《绿房子》就到了我手中。

这是一次很有冲击力的阅读,每一章读完,都无法预知下一章节主人公里卡多的感情将要经历怎样的颠沛流离,情节的跌宕起伏,令我心悸不已。我从中读到的不仅是脱离浪漫主义神话的一场爱情故事,也读到了作家略萨丰富的人生经历,自由张扬的思想,和饱满的激情,使人感受到他创作的自由缘于他真正的心灵自由。

我们拥有这样的自由吗?我们会正常用我们的嗓音发出声音吗?

 

秘鲁总统阿兰·加西亚说:这是一次壮举,实现了伟大的正义。略萨是一位非凡的语言创造者。这位秘鲁作家属于全世界。但是,略萨却在书中借人物之口强调,这位总统辜负着秘鲁人民的信任。

我不了解秘鲁的民情和政治现状,老实说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有把握“秘鲁”该发音是“必”鲁还是“密”鲁。但是,我有幸很早就知道在遥远的一个国家,有一位了不起的作家,他是“结构现实主义”小说大师,他的名字是马里奥·巴尔加斯·略萨。

 

网购的这三部略萨的著作,均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令我失望的是,这个很有文学权威性的出版社,起码在这部书出版时,缺少认真的校对。有些对不起这部大气的作品了。

 

                                                           2011-1-20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