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阿姨的浓妆


周末,在房间里憋了两天都没能拉出一根屎来,我想我是便秘了,百般无奈下我决定出去走走,一来呼吸一下外界的新鲜空气,二来去药店买瓶开塞露麻仁丸什么的。

还没出门,手机就响了,是宋江打来的。

“刚才我在图书市场看见最新的《漫友》到货了,看在好朋友的份上我在第一时间通知你,现在不去下午可就没了啊。”

“是吗?好,我现在就出门。”

“看在我及时通知你的份上,难道就没什么表示吗?”

“就知道你居心不良,说,想要什么报答。”

“我刚才在那想买本《哭泣的骆驼》,可惜钱没带够,你要是现在去的话,帮我捎上一本,我留着有用。”

“留着送给女孩子啊?”

“我自己看。”

“呵,真没瞧出来,你还是个文化人呐,难得难得。”

“我是学以自用,没准什么时候我也出本书,也让广大女性读者一睹宋江的文采。”

“就你肚里那几滴墨水,就不要拿出来展示了,要知道你真正长处不在文采而在于你的色彩。我待会帮你捎回来就是。”

我逛荡着就出了校园,并不着急买书。第一个遇见的是李阿姨。李阿姨还和往常一样浓妆艳抹,捂头弄腮,都45岁的人了还把头发弄得一天一个颜色,跟个那啥样。不过,她老公对此却满不在乎,好像李阿姨是别人老婆似的。因为早在两年前李阿姨浓妆艳抹刚起步的时候,她丈夫就放出话来说:要是她红杏出墙,别人也会一脚把她从墙外踹回墙里面来。

事实证明李阿姨老公的确是高瞻远瞩的。两年过去了,染了发的李阿姨每天除了吃饭睡觉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抹了口红站在街口,凡是见到二十来岁的小姑娘穿得稍微花枝招展点就当着面指着别人后背骂别人是妖精。有些姑娘被骂楞了,还有些姑娘不甘示弱,冲着李阿姨就破口骂道:自己一身红毛还说别人是妖精(李阿姨今天染的是红色的头发),真的不知羞耻。

李阿姨其实是个欺软怕硬的人,尤其是当遇见这样的对手的时候她往往是抓紧时机逃回屋。回屋了她也不闲着,抓紧时间给头发换个颜色,以便来日再战。这也就是为什么她隔三岔五的给头发换颜色的原因。不过,似乎李阿姨此举有些愚昧,因为就算她一天换上个百八十个颜色,骂人者只需依着她改的头发的颜色骂就能确保万无一失。“自己一身#毛还说别人是妖精,真不知羞耻。”这个公式套路搁在李阿姨身上也一直屡试不爽。

“哎哟,李阿姨,今天又染了头发呀,年轻多了。”

“是吗?我也觉得这个颜色比昨天的好看。”她开始飘飘然了。

“昨天您看起来怎么说也得58,今天看起来整整年轻一岁了呢。”

没等她张口开骂我就溜之大吉了。

街边依旧是一排醒目的小型录象厅,那里时常播放些淫秽电影,老板们在今日播映的牌子上往往都用红色字体特别标注香港激情电影或者现代枪战艳情片等来以此招揽顾客。观众中有相当一部分是学生。进了录象厅才知道其实里面真正放的电影毫无激情可言,激情戏里的男女主角穿着棉衣棉裤就开始演三级片,从开头演到一个小时后才露个肩膀露条腿的,正在大家看得血脉抨张的时候,银幕上打出两个大字:剧终。然后又是一行英文小字:The End。

此时,录象厅会呈现两种局面。意犹未尽的社会小青年们高呼上当,纷纷手执电影票揪着老板誓要讨个说法,而心猿意马的学生团体则秩序井然地排队离场。个别学生在走出放映厅的时候还不时的回头看今日播映那块牌子最下方写得那行字“少儿不宜,学生两块”像是得到了精神上莫大的鼓励。我想他们在回家的路上肯定还会不时念叨着“学生票价,童叟无欺。”这样的话语,仿佛在物质上也得到了极大的支持。于是,有着物质和精神撑腰,他们紧紧皮带连第二天的早点钱也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