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来做总理,国企大步的退


如果我来做总理,国企大步的退

               ——中国国企改革管见

众所周知,我国改革开放以来20多年的经济发展,很大成分得益于非国有经济的发展。国有企业占用一半工业资产、70%的工业贷款,只创造1/3的工业总产值。国有企业的低效累及整体经济发展。拨改贷后银行信贷满足国有企业资金“饥渴”,国有企业低效外部化、社会化,给银行带来巨额不良资产,给发展带来困难和压力。经济学家樊纲说,银行坏账很大程度上相当于国家给国有企业的补贴。这种补贴在一个专制社会中,我不知道有多少但是我相信不会太少。而且我很肯定:除去这些靠我们纳税人的钱给予的救济除去体制带来的垄断利润,他们的管理利润他们的创新利润几乎为零,这种论断绝不为过。

历史已经证明,凡是民营经济发展比较充分的地方,凡是国有经济比较薄弱的地方,当地经济都具有很强的活力。我曾经撰文指出:陈光在一片指责声中将国企卖光送光,并换来了诸城菏泽的经济大发展足以证明这一点。(参见拙文《陈三光在潍坊》)。靠着收缴以前所谓三座大山加上纳税人真金白银建立起来的国有企业,而今大半成为鸡肋,此事的确令人悲痛。

卑之无甚高论,中国国企改革大可不必如此复杂,该进的勇猛的进,该退的就一退到底,则中国政府幸甚中国民众幸甚。而且在我看来,为了维护公有制而竭力扶持国企这些付不起来的阿斗是无知的表现。有了一堆弱不禁风的国有企业,就能证明这个国家是伟大的社会主义么?这和竭力证明下岗和失业的区别、“七上八下”现象(政策规定:七人以下是个体户,超过七人就是私营企业,个体户可以享受税收减免的政策,而私营企业则不能)一样可笑。只要一个国家控制军队,只要一个国家能够通过强权获得财税收入,那么国体和有没有国有企业有什么关系?是否公有制不在于有没有国有企业,而在于一个政党一个政府是做到“天下为公”还是“天下为党”——前者就是公有制,后者甚至称不上合格的私有制。我们现在有着很庞大的国有企业,可是我们民众从中分享到了什么好处?即便有好处,我相信这些好处民营企业同样也能够带来。

在我看来,国企改革问题背后是政府的无所作为和胡乱作为。归纳的更“阴险”一些是: “‘国有部门’在‘左右循环’中成为‘原始积累之泵’:以不受制约的权力为强大的马达,一头把老百姓的私产泵进国库,一头又把国库的东西泵进权贵的私囊。……正像俗语所说:一个萝卜两头切,左右都是他得。”(参见秦晖:《中国能否走出尺蠖效应的怪圈》)陈淮在《大道至简》一书中痛批中国战略石油储备的不足、房地产行业的暴利,俞可平先生在《治理与善治》一书中对政府在环境治理、公共卫生、医疗保险方面的不作为也非常不满。我以为然,对增进民众福祉对确保社会公正公平,我们的政府幼稚而无为,但是我更担心的是秦晖和孙立平指出的“上层寡头化,下层碎片化”问题。

与该作为不作为相对应,中国政府(国企更多的反映的是政府的意志)对于那些可以与民争利的行业或者企业总是争先恐后毫不让人。政府既是裁判员又是运动员(或者是运动员的干爹干妈),中国企业间竞争无法做到公平公正。此外,政府颁布的限制经济人活动空间的法律太多,限制政府任意权力的法律太少(钱颖一)更是制约了中国经济的发展。对当前国有企业无孔不入的情况,我已经不想再说。即便对于国资委20061218日《关于推进国有资本调整和国有企业重组的指导意见》我也大有看法的。这个指导意见规定:国有经济应对关系国家安全和国民经济命脉的重要行业和关键领域保持绝对控制力,包括军工、电网电力、石油石化、电信、煤炭、民航、航运等七大行业。实际上,对于航运、石油石化或者电网电力等,国家无需保持绝对控制力,要充分引进民营资本的力量,促进民营资本的发展。如果出于国家安全考虑,我们完全可以持有黄金股(涉及国家安全问题可以动用一票否决权)。西方诸多大国没有通过国企控制上述行业,不是也照样引领世界经济潮流么?所以,政府一定要退出而且要大步退出。

当然,政府并不是不能够从事一些竞争性的领域和行业,但是要看这种竞争性的行业对民众的福祉有无好处。新加坡的国企淡马锡在何晶的带领下为新加坡带来巨额收入,很多国企的拥趸者为之欢呼。但是他们确实忘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淡马锡获取收入绝大多数来自国外尤其是中国。而至于中石油、中移动,他们每年为自己巨额收入沾沾自喜实在是无知的表现,这种依靠垄断依靠牺牲民众的福利获取的暴利是无耻的。如果它们能够在美国、欧洲等海外地方获取千亿以上的利润,然后拿到国内给老百姓分红,我们会发自内心的尊重他们,可惜他们不是,他们是在国内获得可观收益然后给国外的投资者分红——我一直不明白,中移动这些垄断暴发户也缺少资本?!难道戴上一定纽约股市的帽子,中移动就由土财主变成了绅士?

需要指出的是,国企大步退出的过程必然伴随着国有资产的流失,这是不可避免的。不过我相信更多的是揭露出麒麟皮下面露出马脚的闹剧,那些“外表风光内心沧桑”的国企早已经死过一千次了,巩献田、郎咸平之流还认为是国资流失,那是非常可笑的——历史将更加证明他们的无知。我的意见是:对这些百足之虫,与其今天补贴一百万明天又输血一千毫升,我们长痛不如短痛,靓女先嫁丑女送人,与其让那些家伙“崽卖爷田不心疼”,政府就不应该办一堆与民争利的企业。在我看来,如果一个民族那么多经济学家社会学者为了一件未必有多大好处的事情思考三十年仍无善策,我们索性就放弃,这是最大的解脱也是最好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