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态分布是统计学中最基本的一个概念,而整个统计学的基础也就是建立在自然界的常态是一个稳定的形态之上的。这个稳定形态用一条曲线表达就是一个钟型结构:两边细小,越往中间越宽大沉稳。这就是中庸.中庸是个好东西,孔夫子是对的:“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当一个社会达到了中庸的境界,这个社会就和谐稳定,万物兴旺了。
孔夫子开出的方子似乎有些毛病:“喜怒哀乐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君子,中庸;小人,反中庸”,“执其两端,用其中于民”……。
孔夫子觉得,达到中庸的关键在于每一个个人都要不偏不倚,连喜怒哀乐都要加到好处,凡做到中庸的,就是君子,反之,就是小人。而“执两端用其中”则被大多数人理解为“去其两端,取其中而用之”。
难怪,孔子自己都感叹:“中庸之为德也,其至矣乎!民鲜能久矣!”
个人的性情习惯乃至思想和价值观都和人的智商一样千变万化,怎么能够让人的思想整齐划一呢?达不到中庸怎么就成了“小人”?于是,达不到中庸的人就假装,就作假,中国人变得圆滑了,世故了,麻木了。
事实上,自然界的现象也不可能是一个完美的钟型,任何的统计数据都存在一定程度的偏态,而“正态”之所以能“正”,正是由于这种形态包容了左右两个极端,两个极端的相互制约,才保证了整体的平稳。
试想,如果我们把一个稳定的“正态”型体的首尾都去掉,只留下中间的一段,这个型体还能保持如“坐钟”一样的稳定形态吗?
一个社会更是如此,如果“左”和“右”两条“路线”老是不停地斗来斗去,凡是敌人反对的我们就拥护,凡是敌人拥护的我们就反对,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大一统”,“二分法”思维如何能使一个社会稳定和谐?
完美中总存在着不完美,“正”和“反”总是一个事物的两个方面,互为表里,没有“正”,也就无所谓“反”。
“中庸”,应该是一个整体的中庸,而整体的中庸是建立在个体的保持自身特性和偏激的基础上的,“中庸”和“偏激”其实也是相互制约的,没有个体的自由,没有对偏激的包容,就没有整体的中庸。
中庸是无法有意识刻意获取的,将中庸作为一种道德标准也是错误的,中庸应该是一种境界,一种在平和的心态下,以包容的理念达到的自然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