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山棲乐,莫负白发约
与老妻行走在树竹间,但见满眼疯绿,遮天蔽日,树叶上面没有一丝灰尘,如洗过一般。初夏时节,雨后的西山仿佛天然氧吧,舒适宜人。
妻说:搬到成都,以后就难得爬西山了!
韶华易逝,华发满头,转眼职业生涯已近尾声。因为孩子在成都安家,我与老妻将搬家到成都。
就是舍不得这座山啊,千万个舍不得!我说。
为啥舍不得?成都还不是有公园、也有山!妻说。
因为西山是我们的故山啊!什么是故山啊?就是家乡的山啊!苏东坡有词云:天涯同是伤沦落,故山犹负平生约。西望峨嵋,长羡归飞鹤。退隐还乡, 始终缠绕在东坡先生的心头。人穷则思返本,何况南迁愈远故国乎?
司空图、朱熹、陆游、秦观等也有诗词咏故山:或在他山回望怀想,或在故山踏足咏物。
下山归家,初夏夜凉,痴不能寐,遂与故山三约。
一约“莫名西山名棲乐”。西,方位也。每个城市都有自己的东南西北,名曰西山的也不计其数。而棲乐山,源自唐代谢自然白昼飞升成仙时,仙乐振响于山间。名不正言不顺,把棲乐山叫成西山,就如把孔夫子叫成“孔老二”一样荒唐、一样无礼!对于远道而来的游客,说西山,断然提不起一探究竟的兴趣;说棲乐山,必然联想谢自然,油然而起好奇心。西山,以后叫回您的本名“棲乐(yue)山”,好吗?
二约“莫使人工侵古道”。早几年,就听说国内最大的房地产开发商要开发棲乐山。当时就心生不安。今日上山,再见沿途拆迁的现场,倍加忧虑。随着城市的发展,位于城市身旁的棲乐山,难逃觊觎。去过京都,虽有步道、也有人工置景,但是步道边上,就是原生态的树竹。我很担心,有人觉得原生态的植被不美,想毁了重新栽植。棲乐山,您能不能自己划一个红线,就是禁区。在禁区里面,不能再开发了!
山,从媒体做起。
三约“不失撮土山愈高”。我家阳台上有二个花盆,一盆是番茄,一盆是海椒。老妻精心照料,居然收获颇丰,恐不止二筲箕。老妻好奇,问我:你说这些番茄、辣椒可能有10几斤,物质不灭,花盆可能要加土哦?我是学理工的,我告诉她:植物生长只需要阳光、水、二氧化碳。土不会减少。对于棲乐山,也是一样。无须人工垒高,只有植被丰茂,即便沧海桑田,即便亿万年,棲乐山还是南充人的故山!
约了棲乐山,我也借用朱熹的《忆故山》,改“何日”为“年年”,对您表态:此夕情无限,故山年年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