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0年6月,八国联军尽毁北洋水师学堂,北洋水师学堂遂
告终止; 7月,严复全家赴上海避难(《严复的一些史实》
之一百五十六)
严孝潜
1900年4月下旬,严复返回天津。
此时义和团已进入北京,天津义和团甚是势盛,大造“灭洋”的舆论,处处设坛。反对帝国主义侵略的义和团运动已在北方大地迅猛发展。
1900年5月
1900年5月(四月)间,严复亲家吕增祥调离南宫到保定领委,“乃以拳匪事起,留省当差”。吕增祥并将家眷迁移至献县。(《严复与天津》第173页)
1900年6月
1900年7月
对此事,严复在《原富》部丁篇七“按语”中,愤怒指出:“甲午东事以还,彼族常以剖分支那为必至之事。……独长城以外,生齿较稀,辽沈之间,土地尤美,动植以近海而滋,矿产以近极而积。则俄罗斯视为禁脔,而在所必争矣。且以远近形势言之,俄于支那,其情亦与各国异也。故中国之大患终在俄。”
严复在租界码头候船时,恰好被水师学堂的英国教习马克里希看见,后来马克里希在回忆文章中写道“在人群中我看到了严复,他是中国海军人员,—个进步的开明绅士。这一次船运,差不多把所有的南方人都送走了。” (《严复与天津》第91页)
随严复离开天津的还有堂弟严又甫(严复五叔父严厚甫之子)、侄儿严家驺(严复堂弟严观澜之子)、族侄严伯勋(严复族兄严传慎三子,早年参加同盟会,1912年1月,在北京曾参与行刺时为清廷内阁总理大臣袁世凱的行动)、族侄严家井、严培南兄弟等人隨行,“所有书籍,俱未携带,《群己权界论》译稿,及知交函札……就中以湘阴郭待郎(郭嵩焘)来书为最多……积年以来,不下数百十通,亦均散佚”。(严璩:《候官
赴沪途中,严复次子严瓛(文殊)不幸染疾,奄奄一息,由随行的人轮流抱着,当时杯水难寻,极度慌困。严复急得六神无主,时而喃喃念佛,时而向菩薩大许其愿,时而又静黙祈祷上帝保佑。不久,严瓛夭殇。严瓛是严复儿女中最聪明、也最得严复宠爱的孩子,他的夭折令严复伤心不已。(严家理:《
七年之后,严复在1907年写给曹典球的信中,还提到“中年以降,感逝伤亡多矣。独季廉与第二小儿名文殊者,最为悼痛,至今脑影间犹时时发现,自愧不能太上忘情。”(《严复集》第三册第570页)
严复从此结束自1880年至1900年的天津北洋水师学堂的二十年生涯,从筹设到终止,严复可谓与北洋水师学堂相始终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