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跋涉(32):

藏餐厅

2015年7月12日。

进藏几天来，我的主食就是方便面。不是图省钱，而是确实没有什么好吃的。本来，对于半个吃货的我来说，旅行既是眼睛的旅行，也是嘴巴的旅行；我以为一个地方的风俗和文化，可以在小吃中很好体现。可是在西藏，它的小吃是什么呢？虽然我也知道糌粑和酥油茶是西藏饮食的特色，可是，那种味道实在难以接受。不过，到一个地方，总还是要接触一下当地的饮食，如果一直就是方便面或者兰州拉面或者四川小炒，那么嘴巴就从来没有到过西藏了。哪怕是浅尝辄止也好。

走进藏餐厅的时候，里面好像在吵架。我印象之中，藏族兄弟都性格温和，应该不会这样老娘们一样地吵架的。原来我所去的藏餐厅是一个类似茶座一样的场所，里面可以吃简餐，也可以娱乐。里面有七八张矮桌，每桌三四个人，大声吆喝好像吵架的，是在玩色子。在他们特殊的娱乐中，每一次掷色子都要用尖利的嗓音大喝一声——“哟嚯”！七八张桌子，“哟嚯”声此起彼伏，听起来就像在吵架了。

进去吃饭的就我一人。其他桌的客人，不是在玩着色子，就是在等人来玩色子。有的客人也吃点东西，边玩色子边喝啤酒。玩色子似乎就是赌博，因为我看到他们面前都堆着钱。而且，他们还喝酒。这让我有些怀疑自己所处的环境。在我关于藏区和藏民的美好想象中，他们淳朴地生活在神的护佑之下，神为他们立下严格的生活规矩，并照料他们和平友好满足地生活，他们怎还会赌博，怎么还会嗜酒呢？

向服务员咨询吃饭的问题，他们的汉语表达不是很流畅，于是我就在菜单上随便点了两种：糌粑和牛肉汤。我不知道这种组合是不是正宗的吃法，糌粑配酥油茶可能更合适一些，但我实在接受不了酥油茶的味道。两种吃食同时端上来，我看还配了把汤勺，就用汤勺一口糌粑粉一口牛肉汤地吃起来。边上玩色子的汉子停下来，奇怪地看着我。这时服务员走过来，示意我糌粑要用手揉捏成团再吃。想起来电视上看过这种情形，于是很快掌握。确实，捏揉成团的糌粑要比粉状的好吃很多。还好，我来餐厅之前洗过手，因此卫生问题还可以放心。不过，还是有不能放心的。我发现，装糌粑的碗似乎是不洗的，因为碗底糊着厚厚一层糌粑，这显然是以前留下的。一碗糌粑加一碗牛肉汤好不容易吃完，谈不上有什么特别的，只觉得嘴里有一股又香又甜又苦的味道。这一顿，花了二十五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