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复在天津三十年》之九:水雷学堂并入水师学堂


 9)水雷学堂并入水师学堂

         严孝潜

    1881年12月3日,吴仲翔向李鸿章建议增设管轮学堂,培养海军轮机军官。

    1882年4月,天津机器局总办潘骏德等人在给李鸿章的报告中也提到:“天津水雷学堂开办已经两年,效果不很明显,建议认真遴选,将其中资质学业略可造就者,提归水师学堂,照章分班肄习。”

     随后,李鸿章将报告批转给吴仲翔。并指令说:“水师学堂正教习严宗光精习西学,于测算、格致具有根柢,应令该员就近赴水雷学堂,会同原管各道,逐加考校,认真遴选,将其中资质、学业略可造就者,提归水师学堂,照章分班肆业督课。”

    李鸿章决定,将原属天津机器局附设的电气水雷学堂,改组为管轮学堂,併入天津北洋水师学堂。在管轮学堂尚未正式成立,管轮学堂洋文正副教习人选尚未确定的情况下,李鸿章却提前一个多月指令严复赴水雷学堂,认真遴选学生,提归水师学堂。时严复任水师学堂(驾驶学堂)正教习,为管轮学堂遴选学生,本不是他的工作职责,但当时水师学堂除了“总办”,下属只有驾驶学堂正教习严复,而总办又不做具体工作,所以李鸿章就特意指令严复为管轮学堂遴选学生,严复在当时实际上除了负责驾驶学堂工作外,还负责管轮学堂前期的招生工作。

    1882年5月10日,吴仲翔向李鸿章报告,他已“督同洋文正教习认真考选,拟拔其尤者令充水师学生,次者即留备管轮之选,又其次者商酌位置,或遣归水雷营。” 吴仲翔还指出,“开堂伊迩,则执事各员不得不先期选派,以期委任得人。除汉文教习、文案、医生可勿庸设外,其洋文教习,原议以中国现乏管轮好手,先就水师人才选充,俾课语言文字及算学之属,俟一二年后再延洋师,则洋文教习正副二员此时所宜预派也。” 他建议任命参将衔补用都司萨镇冰,或都司衔补用守备林颖启担任管轮学堂洋文正教习。

    后来李鸿章确认的人选为萨镇冰。李鸿章的批文为:“都司萨镇冰既于水师诸学深谙理要,候饬该员毋庸出洋,留充管轮学堂洋文正教习,并行刘游击知照。” 并特别指示:“萨镇冰暂充教习,原非常局,两年后必须另延洋师,务饬严宗光、萨镇冰予为咨访,届时禀请延订为要。” 

    于是萨镇冰由澄庆兵船大副调任北洋水师学堂,充当管轮学堂洋文正教习。

 

     1882年5月,原属天津机器局附设的电气水雷学堂被正式改组为管轮学堂,并入天津水师学堂。《天津水师学堂事略稿》中有如下记戴:“天津水师学堂系光绪七年(1881年)于天津卫城东三里(?)建筑学堂落成,开始招生肄业。初仅为水师驾驶学堂。其时适有留美学生十余人亦附派学堂续习,嗣以管轮人材亦属切要,乃于光绪八年(1882年)四月将天津水雷电报学堂改组为水师管轮学堂,该学堂曾训练粤、闽暨天津之管轮学生六十余人,于光诸五年(1879年)毕业,七年(1881年)招收二届学生,因其堂址正与学堂毗连,故合并之,天津水师学堂之规模遂益完备”。

      天津水雷电报学堂是李鸿章在1876年所建,附设于天津机器局。1876年李鸿章向清廷奏称:“臣以水雷为海防需要,已延请西士,选募生童,就局内(东机器局)添设电气水雷局教练一切”。它是天津成立最早的西式学堂。

      由於电报水雷学堂被改组为管轮学堂而并入水师学堂,这样,水师学堂从1882年起,才有了驾驶和管轮二个学堂(班)。管轮学堂,总办由驾驶学堂总办兼管,另设监督一员,正教习一员,副教习无定数,司事一名,其余均由驾驶学堂兼理,三班学生数额与驾驶学堂相同,学员设一百二十名。

      管轮学堂课程,亦分内堂课目与外场课目。前者计有英国语文文字、地舆、数学(几何、代数、三角),化学,格致学,重学术,重学论,物质学,水学,火学,汽学,力学,马力学,锅炉学,制造桥梁学,制图配造机件学,轮机全书,煤质学,绘式几何学,绘图学,手艺工作学,鱼雷学等。外场课目与驾驶学堂同。

      两个学堂合并工作完成以后,接着就开始进行补招学生工作,10月30日李鸿章为北洋水师学堂招生事,特别发布了一个《关于学堂招生告示》:“照得本大臣,前因北洋兵船陆续置驾驶、管轮两项,需才甚亟,光绪六年(1880)七月,奏设天津水师学堂,培植北地人才,以供器使在案。兹距开馆一年有奇,学生造就,渐有端倪。惟额数未满,投考者或资质平庸,或年纪过大,终少出色之材,细揣情由,似由赡银少薄,未足招徕。今年本大臣将该堂原定章程学生月给赡银一两,改为月给四两,俾一经入选,八口有资,庶从寒酸之家,咸知感奋。前闽省水师学生,半皆世家子弟,学成之后,皆任各轮船将领,荐保二三品官阶,并有加勇号者。此间学生,若果旧有成就,本大臣当从优奏奖,破格录用。合行示谕,并将章程撮要开列。为此示仰士民等知悉:无论直隶本籍,或外省寄居良家子弟,年在十六、七以内,资质聪颖,能作论文或小讲半篇,情愿投考者,开明年岁、籍贯、三代,自赴水师学堂报名,由该堂总办随到随考,秉公录取。尔等须知,今日之学生,即他年之将佐,优予之饩,原思亟得美材;大张吾军,是本深期继起,勿仍观望,其各奋兴。特示。”同时随告示公布了《北洋水师学堂章程撮要》。

      《水师学堂章程撮要》是根据一年来水师学堂在招生、教学等各方面的实际情况和存在问题,对原先《天津新设水师学堂章程》和《续定天津水师学堂章程》进行了修改。主要修改的有:1)学生入堂试习,只与伙食,三个月后分别去留。原来规定二个月后,不合适者即行剔退。2)留者月给赡银四两。而原来规定每季只给一至三两不等。3)以五年为期,未满五年,不得自行告退及请假完婚。新增加了不得请假完婚之规定。4)新增加了“驾驶学生,专习管轮驾驶;管轮学生,专学管理轮机。在堂应授功课毕后,均上练船历练。”的条款。5)将“驾驶学生在堂,每七日中,两日习汉文,归汉文教习辅导;每日傍晚,由洋文教习带赴学堂外,训演外国水师操法。”正式列入章程撮要。6)增加了“学生每年春、夏、冬三季,派员小考;秋季,本大臣亲临校阅。考列前茅者,奖赏有差。其功次优等者,递加赡银并赏功牌、衣料。”的考核奖励办法。7)新增设了假期的规定,明确规定不同情况下放假的天数。

      当时,天津有一个诗人唐尊恒(字芝几),作了一首七言绝句:“水雷电报成功后,洋务于今最擅长。若有能文佳子弟,及时送入水师堂。”来鼓励学子报考水师学堂。该诗句被录入张焘所揖《津门杂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