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复在天津三十年》之二十一:严复纳江氏为妾、翻泽《支那教案论》


 21)严复纳汪氏为妾、翻译《支那教案论》

                                        严孝潜

       严复的母亲在生前和严复的五叔厚甫在世时,刚好福州有一位江家小姐江莺娘,她本是一位书香人家的小姐,但其父母相信算命先生的话,说她必须给人当偏房,夫妻才能白头偕老,同时又慕严复的父亲严振先过去曾是福州名医“严半仙”,严复又在天津北洋水师学堂任职,江家就向严厚甫和严复的母亲提出,愿将女儿嫁给严复为妾,但严复没有同意立即纳其为妾,侍以后再议。这事隔多年,这时王夫人病逝,江家“旧事重提”就将江莺娘送到天津,当年严复遂纳其为妾。

       江莺娘当时才15岁,比严复小25岁。她在天津生有二男一女,次子严谳,三子严琥,长女严瑸。

       1900年八国联军占领天津,随严复迁居上海。1909年严复在北京被聘为审定名词馆总篡,她没带儿女只身一人离开上海到北京,照料严复的日常起居生活,便以服伺、照料严复为已任。严复对此也感激于怀,更感到她的实在、善良、可亲。他在当年九月给继夫人朱明丽的信中,一再提及江姨娘的好处,说:“江姨太伏饲异常勤慎,然而亦劳告矣。”在另一封信中又提及:“但知我平安,姨太伺候小心足矣。”另外在给朱明丽的许多封信中,经常提到“姨太在此甚佳”、“姨太在此平安”等语。蕴含着严复对江姨娘多少温情爱意和铭感之心。

       后来严复对江莺娘的美好感情起了变化。此中原因,一方面是严复自50岁以后多病心烦,另一方面,江莺娘此时突然精神病发作。1910年4月15日严复在给朱明丽的信中提到:“姨太当二月初十边夜间,不知因何受过惊恐,当时目神甚直,情思昏迷,……至近数日,旧病大有复发之意,日惟困卧,夜间则睡不著,饮食亦甚少进,问所以然,自已亦讲不出,但云自上月起心事极为驳杂。耳边常若有人对渠说许多古怪奇离之语,当如此时,则眼脸自闭,状类昏迷,渠清醒时经我细问,亦述一二,则皆全不接头之语。十三日经请女医来诊,给药与服,亦不甚见差。但渠性质终是不言不语,欲领渠出门散心,又无处可以投奔,只得听之而己。吾意如病不甚闹得利害,到五月间吾当偷空十余日送之回申,到申后如渠愿意回闽,则亦听之。此人性质甚似其母,恐久后必发风痰之症,顺其性欲,似是唯一办法。……江姨向极寡言,既不出门,又不能看书,针黹近亦厌弃,写字亦有倦时,则除却些须家计及伺候老爷卧起、自己梳洗之外,几无一事,只是闷坐卧床而已。度日为口此,亦自难堪!”              

       江莺娘因病既不能细心照料严复,时常反使严复生气。闹着要回福州,最后弄到江莺娘只身一人,回到福州。严复虽然曾经与她说过: “今生不必见面。即以后生生世世,亦不必狭路相逢罢了”,但严复还是安排了她吃住,接济她的生活。自然,两个人在情史上的关系也便了结。他在1910 年5 月给朱明丽的信中说:“姨太性情偏拗,面目孤冷……因其底质本是如此,再加神经有病,愈加不可收拾,既是可气,又复可怜。”后来,在1912年江莺娘又回到北京,1921年严复逝世后,由长女严瑸照料,1946年病逝北京,终年67岁。

       1892年11月,北洋水师学堂第四届驾驶班学生毕业,有毕业生19名。其中曾宗巩,在1902年,严复任京师大学堂译书局总办时,他任副职,师生共事译书局事务。

       1892年严复奉李鸿章之命,翻译了英人宓克著的《在华传教士》一书,并将其改名为《支那教案论》,严复撰有按语九条,而且还撰写提要,介绍该书的的主要观点和内客。这是严复的第一部翻译著作,表明严复在1892年已涉足译坛,它虽然是早期译著,却也已经显示出了严复翻译上的一些特点,如选题上为社会学著作,关系到社会民主,目的在于用来服务于社会及人的改造;加按语的形式,在日后的严复译作中也形成通例。应该说,早期译著既为严复日后的翻译积累了经验,也打下了一定的基础。

      《支那教案论》翻译完成后,没有正式出版,其手稿即呈送给李鸿章,以后其手稿本和副本则在官绅中广为传阅,直至1899年才由南洋公学译书院正式出版印行。